徐冰篤定道:“楊為民的死,很有可能和二十年前的事有關。”
朱燁點點頭:“聽說葉堂死的時候,脖子斷了一半,流了一地的血,牆壁上凝固的大字,觸目驚心,就是殮屍人,也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
“可他已經死了。”範枝不讚同道:“現在是相信科學的法治社會,難道他還能從地底下爬起來複仇嗎?”
“他不用爬起來複仇,”徐冰反駁,“沒看到嗎?他根本沒動手,楊為民就已經死了。”
在他前途恢宏,家庭圓滿的時候,死在衛生間那樣的地方,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最重要的是,他還像葉堂遺言裏的那樣,不僅付出了代價,甚至還用血為筆,回應了葉堂。
他說,我有罪。
這好像是冥冥之中,他承認了自己的罪孽,證實了當初真正的真相。
如果楊為民是有罪的。
那麼葉堂,葉小小,還有葉晨,是不是就是無罪的呢?
那他們的遭遇,他們的死亡,也就不該是理所當然。
“我們應該去扶搖村再看看。”
徐冰站起來,拳頭捏的緊緊的,“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找出真相。”
“當務之急應該是找到誰才是殺死楊為民的凶手。”範枝難得沉住麵色,“楊為民的死,也不應該是他的良心發現。”
照常規破案推理,如果楊為民真的有罪,那在二十年前,他就已經狡猾的逃脫了法律的製裁,想要一個現在生活的如魚得水的人自殺,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誰會幫助葉堂複仇?”
朱燁眼睛裏閃過一縷思索:“葉小小,葉晨,所有能幫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誰還會記得這樣久遠的事?
秦淮站起身,敲著桌子道:“即刻開始,朱燁去查葉堂前妻的蹤跡,徐冰負責郝萬山這些年所有的資料,範枝跟進死者家屬,周振和劉華繼續負責死者這些天接近的女人,如有消息,立刻彙報。”
“是!”
五人站起來,行了個禮,領任務而去。
徐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看秦淮。
“老大,誰負責去查扶搖村的事啊?”
範枝提著他領子,給他一個大大的蓋帽,“你是不是傻?這麼重要的事,當然是老大親自去啊!”
徐冰:“……”
“走了!”範枝拖著他往外走,張勝男正從外麵拿著資料走進來。
範枝跟她打了個招呼。
張勝男敲開門走到秦淮身邊,“這是楊為民的屍檢報告。”
秦淮接過去。
張勝男繼續道:“他口鼻和體內沒有任何藥物殘留成分,死之前也沒有任何掙紮過的痕跡,死後呈現出的直接狀態就是自殺,從屍檢方麵,暫時得不到他殺的結果。”
秦淮點點頭,道了聲謝。
張勝男搖搖頭,“如果你真認為他不是自殺,那你就要做好準備,你們這次遇到的,可不是一般人。”
有這樣本事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心理變態。
這個城市魚龍混雜,想要找到這個人,簡直難如登天。
秦淮沒說話,拿著資料翻著看了一遍,才問:“催眠能夠做到嗎?”
催眠?
張勝男挑起眉毛,“你太高看催眠了,催眠隻會讓人意識和身體進行極為短促的分離,很難做到蠱惑人自殺的地步。”
“更何況,催眠成功的對象都是心理極為薄弱的人,心理越薄弱,被催眠的時間就越久,你認為憑借死者的心理素質,是能夠被催眠蠱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