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和娘娘就算在奴婢床下找到了東西,也不一定就是奴婢拿的,若是嬤嬤認定了是奴婢做的,放走了真正的罪魁禍首,豈不助長了其氣候?”
簡簡單單幾句話,讓江嬤嬤一愣,她從溫茶手裏收回鞭子,狠狠地在地上摔了摔,嘴上卻是不饒人:“即便真不是你做的,這東西既然是在你這找到了,你也一定脫不了幹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人想要加害奴婢,奴婢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江嬤嬤聞言冷笑:“你隻是鍾粹宮的一介宮女,就算是有人害你,也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
“既然東西是在你這裏,那就跟我去刑房吧。”
不管眼前的宮女究竟有沒有被冤枉,江嬤嬤都不會輕易放過,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是鍾粹宮的規矩。
溫茶看向不遠處的蘭貴妃,目光裏流瀉出一抹微光,“娘娘也是這樣想的嗎?”
蘭貴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一個奴才,死到臨頭,還想狡辯。
“做錯了事,得到應有的懲戒,難道不對嗎?”
“奴婢沒有做錯。”
“錯與不錯,對於一個下人來說,並沒有選擇的資格。”
“帶下去吧。”
蘭貴妃倦懶的看向江嬤嬤,隻要東西找到了,她並不在乎東西是誰拿出去,又是誰陷害了溫茶。
她們要的,是這件事情最後的喪命者。
至於誰是罪魁禍首,並不重要。
說罷,蘭貴妃扶著安公公的手,就要往裏走。
溫茶叫住她:“娘娘!假設奴婢真的沒有動過您的東西,而是被構陷的,您難道就不擔心背後之人嗎?她現在能逃過您的視線,輕而易舉的在鍾粹宮行事,日後若是心大了,同樣做出對您不利之事,您還覺得可以姑息嗎?”
貴妃的腳步頓了一下,她微微回眸,看向那麵紅齒白,無半點三等宮女模樣的少女,揚眸笑了,“與其擔心一個不長腦子的奴才,本宮更擔心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抬腳踢了一下江嬤嬤從溫茶床下拿出來的那個荷包,荷包口微開,裏麵掩藏的各色首飾被踢得到處都是。
那些東西,雖比不上貴妃的玉蘭花簪,但都用了成色極好的材質。
“你一個小宮女,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陷害了,那你告訴本宮,這些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其餘宮女看到那些東西,臉色都變了。
她們的地位大多數比溫茶的要高,平日裏吃穿用度,自然要比溫茶好很多。
但是她們從來就用不起溫茶荷包裏的那些配飾。
一個三等宮女,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莫非,溫茶是其他宮,安排在貴妃娘娘身邊的奸細?
“本宮不想問的,不過你想死個明白也可以。”
“娘娘什麼意思?”
“你是誰的人?”貴妃目光尖刻的盯住溫茶,“本宮在這鍾粹宮十載,裏裏外外,見過了多少大風大浪,你這樣帶著目的來的人,本宮見多了,別以為區區幾句話就能讓我饒了你。”
溫茶目光落在那些平時舍不得戴的配飾上,手指在身側動了動,“奴婢不是誰的人。”
“還敢狡辯!”
一旁的江嬤嬤,忍不住又把鞭子拿起來,“你這賤婢,物證俱在,鐵證如山,你還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