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小鬆鼠大叫一聲,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她的叫聲讓屋中蛇類的眼睛裏布滿貪婪,爭先恐後的張開巨盆大口,吞掉床榻上的一人一鬆鼠。
黑衣男子在腥澀氣竄進屋子時就已經按住了劍柄,他一手抱住炸毛的鬆鼠,一手提著巨劍,直指蛇群,“滾。”
他的聲音又低又冷,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威嚴,嚇得那些湧上來的巨蟒渾身打顫。
然而,這些蛇吃人的欲·望太強烈了,並不把黑衣男子放在眼裏,猩紅色的蛇信在幽暗的月光下紛紛吐露,偌大的蛇尾在地上發出拍打之聲,它們弓起身體,朝黑衣男子撲了過來!
巨劍上的金紋在黑暗裏浮現而出,劍鋒劃過為首的巨蟒,刹那間將那蛇砍成兩段,那蛇來不及發出聲音,便落在了地上,猩紅色的血液宛若盛放的紅罌粟,引來更多潛伏在草叢裏的蛇,它們擠進屋子,和其餘蛇,分食掉了那死去的蛇,複又盯著屋裏的人,蠢蠢欲動。
這深山少有人來,隻要有一絲人氣,都會被它們啃的一幹二淨,它們無比的憎恨人類。
巨劍在黑衣男子手中揮動,片刻,屋子裏已經堆滿了蛇屍,龐大的屍體嚇退了那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小蛇,不少蛇打了退堂鼓,隻有少數山中巨蟒,還糾纏不休。
黑衣男子從床榻上走下來,一襲黑袍在月光下,宛若鬼魅。
巨蟒們的眼睛裏充斥著冰冷的憤怒,和凶狠的殺機,俱都被黑衣男子手中的劍,送上黃泉。
死亡,大規模的死亡,把還守在屋門口找機會的蛇,嚇得形神不穩,全都退回草叢,找了條路,各自離去。
黑衣男子抱著嚇得渾身顫抖的小鬆鼠從屋裏走出來,金紋浮動的劍在屋子周圍畫了一道符文後,坐在屋門錢的廢石上,閉目養神。
小鬆鼠好半晌才撿回自己的膽子,在他胸前的衣襟裏扭來扭去,很不安分。
“睡吧,”黑衣男子伸手點了一下她腦袋上的毛茸茸,“它們今夜不會再來了。”
小鬆鼠從他胸前跳出來,四處看看,隻見淡淡的月華灑在幽冷的草叢,連風都似乎靜止了。
黑衣男子感覺到她在自己肩上的焦急,又將她塞進心口,隻餘了個腦袋在外,“有何要去的,明日一早再說。”
小鬆鼠:“……”說了你也聽不懂……
這夜果真再也沒有蛇來,即便是山裏一些小獸想到寺裏來打牙祭,也會被黑衣男子畫下的符文震退。
翌日,那灰袍道士打著哈欠醒過來,嗅到空氣中的腥氣時,慌忙走上前來,想要看看廂房裏的客人還在不在?
黑衣男子毫發不傷的站在門口,在聽見腳步聲的瞬間,走到了道士身邊。
灰袍道士略帶焦急的問了他一句:“昨夜,閣下可察覺到什麼異樣?”
黑衣男子讓開身,身後屋子裏布滿的蛇屍讓灰袍道士倒吸了一口氣:“這,這都是閣下做的?”
黑衣男子不答卻問:“蛇從哪兒來?”
灰袍道士麵色微變,最終將他苦笑著帶到了寺廟後的一方枯井。
“便是從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