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從腰間取出一個錢袋遞給她,淡淡道:“若是有什麼需要,可到集市上去。”
溫茶接過錢袋一看,裏麵金燦燦一片,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斬妖除魔什麼的,果真是掙錢。
“多謝。”她眼角彎了彎,盯著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道:“相處這些時日,不知,道長名諱?”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暗道她化成人身也沒改性子。
“司字,一個尋。”
司尋。
“那道長可要記住了,我叫小茶,”溫茶那些錢袋,對著他眨眨眼,“可不叫什麼毛毛。”
毛毛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縮在腦袋裏的係統偷偷嚶嚶嚶幾聲,決定一個星期都不和溫茶說話。
要是她想起自己也叫過毛毛什麼的,豈不是要被拖出去砍死?
黑衣男子有瞬間的色變,握著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頓,嘴角動了動,終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溫茶看他麵不改色,一派淡然的模樣,就覺得特心塞。
以前失憶了之後,蠢蠢的,老在人身上找存在感,現在恢複記憶,想想就尬到不行,尤其想到自己上躥下跳,吱來吱去的,簡直辣眼睛。
黑衣男子似乎並沒有和她多交流的意向,靠在一旁的門邊,嘴唇薄削,神色冰冷,跟座冰山沒什麼區別。
溫茶繼續扒拉著堅果吃,等到吃飽,天色已經不早了。
黑衣男子完全沒有要找個地方睡覺的概念。
溫茶在一旁摩肩擦踵,想說聲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黑衣男子微微側目,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今夜有變,我同你住在一起。”
說罷,他走到桌邊坐下來,閉目養神。
溫茶目瞪口呆:“……”她是妖怪,可也是個女妖好不好?要不要這麼隨便?
黑衣男子沒察覺她的糾結,手指一直按在劍柄上,隻有微動的指尖,宣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溫茶躺在床上,偷瞄了幾眼他的側臉。
老實說,他長得不賴,至少比她遇見的其他人都要出色,劍眉,高鼻,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五官深邃,很有氣質。
如果不是他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有眼睛上那塊礙眼的黑布,妥妥的一枚男神啊。
溫茶看著看著,就有些好奇,他的眼睛究竟長什麼樣?
直覺告訴她,他不是瞎子,至少憑借他蒙眼做事的風格來說,他不該看不見。
“司尋……”
她低低的叫了聲他的名字。
那人果不其然的朝她看了過來,白皙的下巴,微微揚著,似乎在問她有什麼事。
溫茶眼眸轉了轉,問:“你今年多少歲了?”
黑衣男子按在劍柄上的手一鬆,道:“二十有六。”
二十六歲,在古代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你可有妻室?”
黑衣男子平和的氣息微微有些亂,似乎搞不懂她問這個做什麼。
本著她一路上的單蠢,他沒多想,也沒隱瞞,答道:“無。”
隨後又問了句不符合他性子的話:“你問這個作甚?”
溫茶哈哈笑了兩聲,“我就是好奇啊,不過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大了,竟然還沒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