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哥哥!”盛小意從站起來,叫了一聲,男人轉過身,看到她還有她身邊的盛光年時,也有些驚訝,“小意?”
“是我,”盛小意笑著說,“今天哥哥帶我們出來吃飯。”
蕭然沒深究“我們”是誰,拉著身邊的鄧若雪走了過去,“好長時間沒見你,長高了。”
“嗯呢,”盛小意聽到這話,特別開心,“我最近吃的很多,還每天出去跑步,肯定還會長高的。”
“一定會的,”蕭然和她說了幾句話,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盛光年,“好久不見。”
盛光年麵不改色的點點頭,蕭然便帶著鄧若雪坐到了他們的鄰桌。
“光年,”坐下後,鄧若雪也跟他打了聲招呼:“海灣婚禮上沒看到你,聽說你那天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好些了嗎?”
“好了很多。”盛光年目光沒落在她身上,而是看著手中盛滿殷紅液體的酒杯。
“那就好,”鄧若雪對他的冷淡習以為常,嘴角露出一絲甜膩的笑容,“下次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才好,不要一個人擔著。”
她的口吻裏充滿關切,很是輕柔,宛若正常朋友間的關懷,然而盛光年和蕭然都皺起了眉。
盛光年發揮了自己以往的毒舌:“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不勞鄧小姐關心。”
鄧若雪精致的麵容扭曲了一瞬,複又柔和起來,還帶了些嗔怪:“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照我們的關係,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嗎?”
盛光年沒說話,眉宇間帶了一抹難言的厲色。
鄧若雪正要再說兩句,蕭然把菜單推向她,“先點菜,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他麵色溫和,帶著一向的文雅,仿若她做什麼,他都能包容一般。
鄧若雪心中有氣,瞪了他一眼,說了一堆自己喜歡,他不喜歡的食物,“就這些。”
蕭然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遷怒,微笑著提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深情款款道:“吃過飯,帶你去看音樂會。”
鄧若雪想起他喜歡的那幾個音樂家,冷哼一聲,礙於場合,沒有拒絕。
一邊大快朵頤的盛小意看了看他們,和自家哥哥對視一眼,本來想和蕭然說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從小就跟在盛光年身邊,盛光年不僅是她的哥哥,從某一方麵來說,他還擔任了父親一角,她自然也就耳濡目染知道不少關於三人的事。
小時候,鄧家,蕭家,還有盛家相交甚篤,鄧家大小姐鄧若雪是她哥的同學,因著家族關係,鄧若雪和她哥還有蕭然偶爾會待在一起,明麵上是朋友,在別人看來,那就叫青梅竹馬。
所以關於三人之間的事,從來就不是什麼秘辛。
什麼蕭然和盛光年爭搶鄧若雪,豪門貴公子因一個女人反目成仇之類的緋聞,接連不斷。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裏,不管是他們的圈子,還是學校,都盛傳鄧若雪是豪門第一名姝,生的美,性格好,是男人們趨之若鶩的女人。
她牢牢的抓住了蕭然和盛光年,無論嫁給哪一個,都會成為豪門貴夫人,這引得無數女生,對她嫉妒又羨慕。
當時,鄧若雪可謂是風頭盡出。
然而,傳聞,終究是傳聞而已,除了空穴來風,剩下的大概隻有自食惡果。
高中時鄧若雪就忍不住想要和她哥來點實際行動,想把他們之間的緋聞坐實,那時候她哥喜歡刺激,喜歡極限運動,每天不是出去賽車,就是打拳,四處揮汗如雨,根本沒心思談戀愛,而且對那些似是而非的緋聞並不感興趣,所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鄧若雪。
鄧若雪大受打擊,以為她哥故作姿態,一氣之下,就和蕭然在一起了。
蕭然不知道他是鄧若雪退而求其次的存在,以為自己和鄧若雪兩情相悅,暗自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他們大學畢業,鄧若雪再次瞞著蕭然去家裏,要求和她哥結婚,她哥當時忙著打理公司,沒心思離她,等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時,還以為自己耳朵出錯了。
鄧若雪說自己根本沒喜歡過蕭然,隻是想氣他而已,現在他們都已經長大了,知道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便想和盛家聯姻。
她哥當時的表情,盛小意現在都還記得,他就站在公司的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盯著眼波含情的鄧若雪,狹長的眼睛冰冷而深邃,裏麵沒有一絲光亮,隻有無盡的輕視和鄙夷,它們深入骨髓,似乎要看進鄧若雪的靈魂裏,鄧若雪被嚇得渾身發抖,最終一句話也不敢說,哆嗦著身體灰溜溜的離開了。
沒多久,鄧若雪就以要深造為理由,和蕭然分手,去了國外。
說是深造,實際上是為了防止她哥和蕭然通氣後,對她進行報複,才打算出去避避風頭。
後來發現她哥並沒有把事情捅到蕭然那兒,又覺得自己安全無虞,就回來和蕭然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