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甩開牛皮糖一樣的劉子源,把溫茶帶到了教學樓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裏,這是一片青翠的銀杏林,雖然還沒有到秋天,葉子的顏色卻如同碧玉一般,十分漂亮。
薑承把她攔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她哭的停不下來的模樣,眉頭微蹙,“怎麼了?”
溫茶拿過他手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抬起腫的跟小桃子一般的眼睛,可憐巴巴的說:“姑姑去世了,我心裏難受……”
薑承怔了一下,抬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裏,抬手拍拍她瘦削的後背,也不說話,用行動笨拙的安慰著她。
溫茶靠在他胸口,沒有再哭,整個人還是沉浸在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裏。
薑承拍拍她的背,又拍拍她的肩膀,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她能依靠的更舒服一些。
“隻準哭這一次,一會不許再哭了。”他麵色冷淡的說。
“嗯……”溫茶乖乖的點點頭,拉開他的校服外套拉鏈,把臉壓在他裏麵的白襯衣上,溫熱潮濕的呼吸像清晨時分的霧氣一樣,輕輕淺淺的噴薄在他胸口。
薑承身體僵硬了一下,垂下眼睛看向精致的像一副山水田園畫的少女,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哭的太久的緣故,還是她昨晚沒睡好,她睡得很沉,一動不動的,像隻冬眠的小青蛙。
薑承抬手撫開她額前的碎發,露出一張恬靜中帶著淡淡哀傷的臉。
薑承撫摸著她紅腫的眼圈,沉默片刻,把她抱了起來,帶出了學校。
上課鈴聲響起後,教室裏空了兩個位置,一向不曠課的男神,竟然曠了課,消息像插了翅膀迅速傳遍了全校。
諸如,男神為什麼會曠課?男神是路上出事了嗎?是家裏出事了嗎?是自己生病了嗎……這樣的猜測層出不窮。
隻有坐在位置上的劉子源,麵色複雜看著溫茶空了的座位,眼底若有所思。
他是不是該重新審視這個女生了?薑承可不是誰都能拿下的。
溫茶醒過來,是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頭頂的天花板泛著冷冷的白光,四周的陳設全都是冷色調的,看起來十分清冷。
她身上蓋了一層毛毯,大的能塞下五六個她,溫茶搓著幹澀的眼睛,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外套被人脫了,鞋子襪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擰了一下眉毛,正要光著腳下地,門從外麵被擰開了,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手裏端著個小盅,不是薑承又是誰?
“薑同學?”溫茶猶疑的看向他,“你怎麼會在這兒?這裏是哪兒?”
“我家。”男生走到床邊坐下來,把手裏溫熱的粥塞進她手裏,“吃。”
溫茶看著被賽過來的白粥,眨了一下眼睛,“我……怎麼會在你家?”
“我帶你過來的。”薑承看她一直不動彈,搶過粥,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喂給她,“你當時睡著了。”
“哦哦。”溫茶張開嘴巴,喝了一口粥,軟軟的,帶著淡淡的穀物清香。
“嗯。”薑承看著她瘦的一拳就能砸碎的身體,把一碗粥都塞進了她的肚皮裏,又給她舀了一碗,讓她吃,溫茶有些吃不下,吃到一半就飽了。可憐兮兮的盯著他,貓兒一樣的瞳仁裏帶著濃烈的乞求,像是在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