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紅買好雪花膏後,兩人又到處逛了逛,發現有買糕點的,溫茶又買了一份糕點。
一路上下來,兩人滿載而歸。
走到街角,溫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裏,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著什麼,看兩人的樣子,像是在做交易。
劉江越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她以後,也沒著急,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她眉頭皺了一下,趁劉建紅沒看到之前,拉著她走到了拖拉機旁。
劉江越接過那人遞來的東西,又約好下次見麵的時間,轉過身朝目的地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溫茶坐在位置上和劉建紅私語的場景,他走近,聽到她說晚上要怎麼吃肉的話語,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等人到齊了之後,老劉又開著車回了村裏,晚上溫茶催促著劉建紅做好吃的,劉建紅把那塊五花肉做成了肉醬,打算每天給溫茶吃一點,這樣保質期也長,溫茶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至於那兩斤大骨頭,則燉成了湯,當天晚上就吃幹淨了。
溫茶沒有叫李若楠一起吃,她才沒有那麼好心呢。
李若楠也是有骨氣的,鎖在屋裏連出都沒出來,光聞著空氣裏的肉香咽口水,心裏發誓,等她以後有錢了,一定要天天吃肉,讓溫茶做這些事來惡心她!
對於溫茶和李若楠之間的矛盾,劉建紅和三個男知青也不好勸解,李若楠腦子不會轉彎,非要跟溫茶對著幹,他們能說啥?
再者,李若楠就是再厲害,也沒有溫茶實際行動強啊?她要是能請大家夥吃頓好的,誰還會看輕她呀?
光是會生悶氣有什麼用?
劉江越回到屋裏,劉奶奶和往常一樣,正坐在院門口,癡癡呆呆的望著外麵,眼神茫然沒有焦距,像是一尊蒼老的雕塑。
劉江越打開布包,把手裏的糖遞過去,劉奶奶看到糖,眼睛裏像是有了生氣般,露出一個高興的表情來。
她剝了一顆放進嘴裏,望著頭頂上空的月亮,忽然說:“你爺爺每回上戰場前,都會給我準備一包糖,就怕我心裏苦,讓我不要太擔心他。”
“他一連送了十八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劉江越看著她沉浸在往事中的樣子,沒有出聲打擾她的思緒。
“後來就是你爹給我送,每年都送,到後來他也不送了。”
劉江越想到早亡的父母,腦海裏的印象已經很淡了,淡的想不太起來。
“再後來,就是你給我送。”劉奶奶看著越發成熟的劉江越,露出一個和藹的神情,“你現在也長大了。”
劉江越沒有接話,就怕她忽然又失去神智。
“你也該成親了。”劉奶奶站起身,走到屋裏,取出來一個陳舊的木盒子,“這是當年你太奶奶傳下來的東西,傳給我之後,我又給了你媽,奈何她是個沒福氣的。”
說到這兒,劉奶奶頓了頓,繼續道:“這東西,我今天就給你了,以後要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就送給她吧。”
劉江越把木盒子接過來,裏麵是一隻翡翠手鐲,成色很好,古樸又典雅。
他握住木盒子,想說不著急,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道稚嫩的身影,他抿了抿嘴,默認下來。
劉奶奶見狀笑了一聲,也沒有詢問他究竟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等嘴裏的糖都化了,又變成了癡癡呆呆的樣子。
劉江越把玉鐲放好,將昨天沒煮完的魚都收拾好,煮了一鍋端出來,帶著劉奶奶一起吃飯。
劉奶奶安安靜靜的吃完飯,就進屋休息了。
劉江越洗完碗,看著輕輕冷冷的院子,心裏忽然升起零星的落寞。
這種感覺是以前沒有的。
他扯了扯嘴角,無聲的咒罵了一句,關上了院門。
劉家村的秋收季整整持續了兩周,等所有的糧食都收起來,生產隊開始挨家挨戶的分糧。
溫茶和劉建紅幾個知青分到了一些紅薯和粗麵。
當天夜裏,劉建紅煮了一頓蒸麵,合著之前熬製出來的豬油,一行人吃的無比滿足。
李若楠最近紅光滿麵的,她已經和劉國棟的母親搭上了線,完美的在她麵前刷足了存在感。
隻要劉國棟的母親沒有異議,嫁入劉家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溫茶也沒對她使壞,就讓她使勁向劉國棟靠攏,看著她每天在劉國棟麵前偶遇摔倒頭暈撒嬌的,感覺像在看連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