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溯流卻道:“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接下來的半月，你們可以住在鮫族，等想清楚了再給我答案。”
小黑蛇沉聲道:“若我不答應呢？”
溯流愣了一下，忽而笑了，“你會答應的。”聲音篤定，帶著莫名的威壓。
小黑蛇沒有說話，隻抱緊了懷裏的溫茶，無聲的安撫著她，“交易若是達成，我要離開時，你必須讓我離開。”就算溯流能給他提供資源，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鮫族。
“當然，”溯流顯得很大方，“隻要你能通過鮫族的考驗，立下天地誓約，沒有人會攔你，鮫族還會派人在暗地裏保護你。”
“考驗是什麼？”
“鮫族有一處深淵海溝，裏麵封印著上古妖獸饕餮，你若能殺了它，交易就達成了。”
饕餮——貪食之惡獸。
竟然被封印在鮫族。
“如何？”溯流靜靜問道，似乎算定了小黑蛇不會拒絕。
“可以。”饕餮和犼一樣，都是較為古老的妖獸，修為自然不低，但殺死它們，卻能得到不少好處。
犼的內丹在溫茶體內，小黑蛇用不到，但是饕餮的內丹卻能為他所用。
“帶我去。”既然下定了決心，小黑蛇自然不會遲疑，更何況他現在已經度過了幼崽期，用饕餮來練手正好。
溯流看出他眼底的躍躍欲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朝外麵走去，讓小黑蛇跟上前。
小黑蛇低眉看了一眼懷裏的溫茶，想把她放在宮殿裏，等解決了饕餮，再來找她。
溫茶死死抓住他的衣襟，“不行，要去一塊去，否則就不讓你去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人渣，還想再丟下我一次嗎？”
小黑蛇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又被無法抑製的寵溺代替，“你跟過去，會數幾日吃不好飯。”
“你不會給我打包點嗎？”溫茶恨鐵不成鋼，用看傻瓜的眼神盯著他，“鮫族富得流油，你讓他們先給我準備點糕點。”
小黑蛇停下腳步，側目看向宮門前站著的婢女，婢女聽到了他和溫茶的談話，偷偷看向不遠處的溯流，溯流也聽到了溫茶的話，暗自停下腳步，有些好笑的對侍女點了點頭。
得到溯流的肯定後，侍女匆匆行了個禮，帶著姐妹去準備食物了。
溫茶乖乖趴在小黑蛇肩上，嘴角露出一絲高興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小黑蛇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感覺自己像是養了個小孩。
估摸等他成年了，這小家夥還是幼崽，這麼一想，小黑蛇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到了那時候，他們兩個走在一起，豈不是父女的既視感？
“成天就知道吃，”他又忍不住毒舌起來，“也不知道好好修煉，懶死了。”
溫茶憤憤的瞪他一眼，“我喜歡吃又怎麼了，我又沒惹到你。”
她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雙貓眼又大又亮，盡是控訴，可愛的緊。
小黑蛇定定的看了她好幾眼，忽然又覺得她這樣其實也挺好，白白嫩嫩，周身軟綿綿的，抱起來也舒服，抱在懷裏，想帶到哪裏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