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布局清雅,假山湖泊錯落有致的園林,這布置十分合薛雲平心意,他想進去會會主人。
遠處,一個女人正推著坐在椅子的男人出現在園林的另一邊。
隔得太遠,兩人又是側身,根本看不清臉,隻是大夏天,兩人皆是長衣長袖。
倒是有點像橫店的拍攝場,他們好像沒看見他,薛雲平準備主動上前打招呼。
他方才認真看了周圍,除了剛出現的兩人和自己,這院裏別說攝影機和導演,連第四個人都沒有,他突然出現在這裏,不免有點詭異。
更奇怪的是不管薛雲平怎麼走,他和那兩人的距離就沒變過。隔得這麼遠,他居然也能聽清他們倆的交流。
當發現掐自己都不痛的時候,他頓時明白這隻是一場夢,學過的醒夢法都無法見效,薛雲平隻好默默觀察。
“世子哥哥,生病了就別出來看書了。來,阿禾扶你進去。”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輪椅上的男人不答話,隻笑,然後對女人說多曬太陽病好得快。
薛雲平正在分析這話的正確性以及“阿禾”這個名字的使用率,場景忽然一變,他已經到了室內。
仍是古色古香的建築體,屏風擋在榻前,美人榻上臥了個男人,蓋著厚厚的棉被,半握書卷,書擋在臉上,貌似睡著了。
塌對麵的窗戶緊閉,房間也燃著火爐,男人手上好像還抱了一個小暖爐。這是入冬了嗎?
有人敲門而入,薛雲平趁勢觀察了一下門外,風景依舊綠,這是夏天。
端著藥碗的女人也穿得輕薄,這個房間內外簡直是兩個狀態。
女人輕手輕腳走到榻前,把人搖醒,說道:“世子哥哥,今天這藥很苦,但是阿禾備了蜜餞哦。”
是剛剛那兩個人,這次這麼近都看不清臉,也是奇了怪了。
女人把藥碗遞給男子,說道:“世子哥哥,這屋子好熱啊,阿禾想撩袖子。”
男人一口喝了藥,伸出手向女子討要蜜餞,說著君子非禮勿視,拒絕了女人的要求。
果然是古代,思想都如此迂腐。正在吐槽的薛雲平,下一秒,聽到了“噗”“噗”“噗”的聲音,空氣一陣沉默,接著女子邊笑邊說蘿卜是個好東西。
薛雲平也想笑,門又被推開。他又換了地方,這次,是他的臥室。
夢醒後的薛雲平正常的上班下班,以為自己絲毫未被影響,直到今天遇到現實裏的阿禾,他才知道這夢並不簡單。
好比剛才,他就一直下意識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
好比現在,薛雲平一聽到阿禾問想吃什麼,下意識就回道:“除了蘿卜,什麼都行。”
沒想到對麵的人一聽這話,就開始笑。
阿禾想起以前有一次吃了蘿卜的世子哥哥,矢氣了半天,王爺和阿禾也笑了半天,從此本不挑食的世子哥哥便再也不吃蘿卜了,一下笑的更歡。
午後陽光微醺,大槐樹帶來的陰涼區下,少女倩笑的身影漸漸與夢中的女子重疊,映入男子眼中。
吾之蜜糖,汝之砒霜。有人不滿這美好,主動上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