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點了下頭,問他:“你要去看看他們的演出嗎?還是說現在回去?還難受嗎?”

林嘉木晃了晃腦袋,恢複了之前看誰都不爽的表情,“去哪裏看?”

兩個人站到了主辦方給特殊安排的高台上。雖然有些遠,但也能清楚的看到舞台上的情況。兩個人並肩站著,聽著場內的歡呼,看著台上的歌舞,好像從未這麼平和過。林嘉木有些自嘲的開口:“我不在台上,他們都挺好的。”

陸景行沒說話,隻是聽他說。

“如果當初我家裏不胡亂插手的話,他們現在應該都還發展得不錯。”林嘉木靠在欄杆上,聲音裏似乎沒什麼情緒,“其實大家也都沒說錯,我不適合舞台。”

陸景行沉默了一陣,開口:“可能隻是你的舞台不在這裏。”

林嘉木沒動,視線仍然落在舞台上,但耳朵卻悄悄地豎了起來。

陸景行接著說:“你現在隻是暫時走在一條不適合自己的路上,但是即使在這樣的路上,依舊有聚光燈願意照向你。如果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舞台……”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場館上方發出巨大的聲響,夜空中綻放出美麗的煙花。煙花落幕,漫天星光。陸景行轉過頭看他,微微一笑,“漫天星光都會為你閃耀。”

林嘉木轉頭愣愣的看了他一陣,然後猛地別開臉,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很會給人熬雞湯。”

陸景行搖頭笑了一下,“你覺得是雞湯的話,那就是吧。”

兩個人從台子上下來,走工作通道到地下車庫上車回公寓。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休息了。

林嘉木躺在床上,心卻跳個不停。他心裏似乎是有兩個聲音在吵架,一個讓他認清事實,陸景行就是擅長隨口安慰人,估計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話;另一個聲音則是在勸他把那些話記在心裏,去找合適自己的道路。

林嘉木在床上翻了個身,忍不住地想起當初陸景行第一次給自己熬的雞湯。

“如果真的喜歡,你需要做的事情其實就是聽從自己的本心。”那時候的陸景行不過二十出頭,還是少年的身量,“你覺得自己的天賦在那裏,並且做這件事讓你感到開心,滿足,並且能夠從中得到一定的收益的話,其他的就沒那麼重要。而且,如果你真的有天賦的話,父母將來應該也可以理解你的。從父母的角度看,他們現在可能隻是不放心你,你需要做的,就是盡力打消他們的顧慮。”

結果他剛剛幹完這一碗雞湯,沒過多大會兒就恰巧聽見陸景行跟自己的幾個朋友談起來自家的事情。他們可能隻是隨口聊天,隻是沒想到這個被談論的正主就在一邊。

陸景行的一位朋友說:“像林家這種家裏有公司要繼承的情況,他如果隻是想玩一玩兒,說不定家裏也不會反對。但想把藝術當成是主業發展,父母肯定會反對。不過他家裏不是還有個弟弟嗎?有人給接手的情況下,估計他爸媽也不會太難以接受。”

陸景行接了句:“說不定這個順序要反過來。”

林嘉木的心涼了一半。

另一個人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道:“什麼意思?大號練廢了搞小號?”

接下來的話他沒聽下去,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地回了家,路上還出了個小車禍,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家裏也終於鬆了口,他在意願表上寫下名字之後,沒忍住問了句:“你們是用清樂來替代我的嗎?”

當時林清樂不過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