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我怎麼在這裏哭起來了!
“我我不行社長,對不起”
困難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再也忍不住滿心的羞恥轉身衝出會議室。
一邊拚命的往前跑,一邊詛咒自己的壞脾氣。
笨蛋,大笨蛋!我幹嘛暗戀男生!搞什麼同性戀!還莫名其妙的嫉妒不認識的女孩子!圭介反對我們大傳社買機器我就失控抓狂,甚至還像個小女生似的哭得唏嚦嘩啦,我是全世界最笨的大笨蛋!!
邊跑邊哭弄得自己都喘不過氣來,隻好暫時停下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用袖口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水。突然間有人從後麵捉住我的手。
“我差點就追不上你了”
一見是他我正要用力甩開他的手,發現他用極其認真的表情看著我,然後輕輕的說:
“你先聽我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我我不要聽!你回去!你回去開你的會呀!”我大聲的吼道。
突然他的手腕使勁一拉,將我整個人緊緊抱住。
“久我美,拜托你冷靜下來,你聽我說”
當著那麼多人麵前哭已經夠丟臉了,現在被把抱著的我竟然還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我真恨我自己!
“放,放開我!拜托你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我受不了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將他推開轉身就跑。
“久我美!”
我拚命跑拚命跑,腦子裏什麼都不想,隻想盡快擺脫他。
完了,我完了,他一定氣死我了,我完蛋了,完了,通通都完了
“笨死了”
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用手抹著洶湧而出的淚水,隻能在心裏不斷咒罵自己。
“我好笨,我怎麼這麼笨啦!”
“還滯留在校內的同學,請盡快離開,關門的時間就要到了,請還滯留在校內的同學盡快離開。”
放下麥克風,確認一下輪值播音的班表,關掉錄音室的電源直後,才好不容易坐下來喘口氣。這和錄音節目不同,輪值DJ必須一個人完成最後的校內播音工作,還得負責關機,關燈,檢查儀器,做起來頗為累人。
我拉起袖口擦著分貝計上的霧氣,腦中又不由得想起臨時大會的隔天,社長說的那些話。
簡直就是風雲變色,那天最後舉手投票表決的時候,據說除了圭介之外,所有的人全體一麵倒向讚成派。社長說這都該歸功於我那一哭,宛如雨打芙蓉,楚楚可憐,把那一票英雄好漢迷得骨頭都酥了。真是的,社長又在胡言亂語了。
反正重點就是,反對的人隻剩下圭介了。但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體聯首席不支持,一切根本都是空談。
津和野學長皺著眉,不解的走來走去。
“真想不到他竟會反對,這裏一定有問題。那個弓道五段,修養號稱到達無心無我境界的圭介,被你一哭嚇得差點昏倒,沒道理不依你的。可疑,太可疑了,一定有什麼蹊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嗯”
津和野學長偶爾會突然像這樣掉進自己的幻想世界裏,平常我是無所謂啦,但是如果妄想的過份的話,我就比較受不了了。圭介又不是沒看過男生哭,怎麼可能會被我嚇得差點昏倒?真是胡說。
我一手撐在控製台上,眼光無意識的亂飄,突然看到放在牆角的紙箱。
那是專門用來放聽眾投書的,紙箱側麵還有我親筆寫的,看起來很幼稚的幾個大寫“少年的煩惱”。我站起來走過去打開紙箱,取出用長尾夾夾著,厚厚一大疊,從第一封到最新收到的藍色信箋,一封一封的再重新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