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彗退回座位,低著腦袋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騰”站起來,衝過來,“事後,他要是問我為什麼犯罪怎麼辦?”
沈節笑眯眯地點頭稱讚:“開始懂得預留後路了,好現象!”勾勾手,叫他低下頭,慢條斯理地說:“他要是輕聲細語地誘導,你就裝出哀傷的表情一問三不知。他要是敢衝你吼,你就吼得比他還大聲,告訴他:‘我明天就去搶銀行,不信你就等著瞧!’”
“啊?這……這管用?”小彗張著嘴半天合不上。
沈先生一攤手,笑眯眯地什麼都沒說。
傍晚回家,沈節抱著盧圍綿綿親吻,盧圍意外,“你今天怎麼了?”
“表達我愉快的心情。旺旺,吃完晚飯,我們去聽演唱會好不好?蔡琴的聲音低沉渾厚動人心魄。”
“我不去,我怕吵。”使勁推他,“去做飯,我餓了。”
“唉……”沈節唉聲歎氣,往廚房走,“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隊。”
“呃……那就……去吧。”
沈先生哈哈一笑,又走回來抱他,“這才對嘛,浪漫需要共同創造。”
盧圍一口咬住他下巴,“快去做飯!”
夜幕降臨,一路開車到了某體育館,悄無聲息,沈節驚訝地詢問場內工作人員:“才八點鍾演唱會就結束了?”
工作人員更驚訝,“我們這裏是專業的網球館。”
沈節一拍額頭,表現得恍然大悟,“在十字路口拐錯彎了。”
盧圍冷聲嗤笑,率先朝場內走去,“把球拍和運動服拿來!現在就去!”
沈節彎唇一笑,轉身回停車場。^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倆人換好衣服,盧圍掂量著球拍,“真沉,比羽毛球拍沉多了,我先試試。”話音未落,輪圓了對準沈節的胸口狠狠抽了一拍子,打得沈節踉踉蹌蹌往後倒,重重撞在柱子上,胸口憋悶頭暈眼花,過了好幾秒才緩過來。
盧圍一臉憐惜,“疼嗎?你怎麼不躲著點?”伸手拉他,表情和緩語氣溫存,“貴族運動高高在上,想我一介布衣,你要是傷了殘了,我找誰指導?”
沈節麵容扭曲搖搖欲墜,拉著盧圍的手就勢往下一倒,摟著他腦袋壓在自己脖子上,顫聲哀求:“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盧圍悄悄把手伸進他衣服裏,狠命一掐,“我幫你揉揉,還疼嗎?”
沈節低低呻[yín],若有似無地抽涼氣,盧圍一愣,暗忱:難道打重了?
“我全身都疼。”
“活該!誰叫你騙我?”盧圍重重補了一拳。爬起來,找了個網球擺出發球的姿勢對準沈節的腦袋,“我告訴你,我今天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兒,一會兒它往哪兒跑我可控製不了!”
沈節舒展四肢,理了理頭發,對著夜空大發感慨:“星漢燦爛,蒼穹空寂,哀吾身一葉之扁舟渺滄海之一黍,蒸騰而上……”
“行了行了!別糟蹋蘇軾了!起來,教我打球!”
沈先生抿唇一笑,掙紮多時,狼狽不堪地站了起來。
而後,三個小時利用得極其充分。
前半小時,沈節手把手教盧圍握拍揮拍;然後,盧圍躍躍欲試,對著牆壁反複練習,沈節隻好滿場飛奔四處撿球,還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躲避橫衝直撞的漫天暗器;一小時後,盧圍覺得自己技藝突飛猛進,拖著沈節一決雌雄,自己接不到反而斥責沈節:“你就不能往我拍子上打?”最後,盧圍精疲力竭,趴在沈節身上睡眼朦朧,“我不想動。”
“好。”沈先生背著他出了體育館。
抱進家門,幫他洗澡換睡衣,摟著睡覺,笑著吻了吻額角。
沈先生果然心情很愉快。
兩天之後,更愉快。
黎謙給他打電話,“到警局來一趟。”
“我沒空!”沈節走在通往教育學院的林蔭道上,停下腳步,往樹上一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說。”
“說不清楚,我去找你,你在哪兒?”
“×大學北門外書店一條街,我在街口等你。快點,我忙得很!”
倆人靠著行道樹,黎謙劈頭質問:“是你教小彗去犯罪的?”
沈節扭頭就走,“你真看得起我!”
黎謙拉住,“小彗能想得出這種損招?不是你就是盧圍!”
沈節冷笑,“雖然我不知道小彗犯了什麼罪,但卻明白你這是在侮辱他的情感!與其猜測誰指使的,不如好好想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語驚醒夢中人,黎謙突然抬頭,皺眉看著他。
沈節掃了他一眼,回身往學校走,“你迫使他違背天性,造成今天這種局麵,他難道能有安全感?”
黎謙緊趕幾步,攔住沈節去路,“說清楚點!”
“我一個局外人哪能說得清楚?去問他自己!”
“他要肯說我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