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卻記不起來了。

“來。”

跡部景吾站在門前,回身望著她。秋日的暖陽從他身後灑下來,神情柔軟得像是看到最心愛的人。

翁景走上前兩步,伸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一樓的布置典雅大方,很合她的喜好。

沙發旁邊擺放著一架搖椅,柔軟的靠墊擱在上麵,看著就很想讓人靠上去,坐一會。歐式家具極有格局的擺放在客廳裏,典雅大方,客廳頂上似乎懸掛著許多星星和海浪形狀的燈?

可愛是可愛,但是有幾分破壞了客廳的整體協調度。

“你喜歡的星星。”跡部景吾回過頭來,看著她,慢慢的說。

“不!我喜歡星星和大海!”

“明明玫瑰最好看!”

“不要!就是星星!”

翁景一眨眼,畫麵又消失了,那是兩個小孩子,年幼且稚嫩,話語童真,聲音清脆,她還是看不清臉。

為什麼呢?這麼奇怪?

跡部景吾把她直接帶到了二樓的觀景台。

從觀景台往下看,她才看清楚,花田裏的雛菊和玫瑰混種在一起,白紅相間,看似雜亂卻井然有序,那一眼美到極致。

跡部景吾站在她的身後,圈住她的腰身:“這是你說的,種滿雛菊和玫瑰的花田。”

翁景身心一震,如果這時候她還不明白這人在做什麼的話,就實在是太傻了。

她扭頭,對上跡部景吾垂下來的目光,唇齒艱難地開合:“景吾。”

“我想帶你找回你的記憶。”他說,她第一次看到他眼底的撕裂的疼痛,那般深刻,痛入骨髓,那一瞬間,像是心髒被狠狠擊中,痛的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對不起。”她不想說這句話,她不想讓他失望。

可是她記起來的,實在是太有限,太有限了。

跡部景吾閉眼,壓住眼底翻起來的痛楚,深深地吸一口氣,低頭在女人白嫩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們慢慢來,隻要你在就好。”

“一定會記起來的。”

他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一字一句格外地艱難,卻又被他壓抑的很好。

翁景擰過身,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裏。

要是自己能夠想起來就好了。

“嗯?改戶籍?”

再次下到一樓來,接過跡部景吾遞來的文件材料,翁景翻看著:“已經改好了?可是我本人沒去啊。”

這份材料上,認證了她被初雲一家收養,更名初雲景。

倒是意外地和第一個世界的名字重合在了一起。

跡部景吾看著她:“不高興?”

“不是。”翁景搖頭,“隻是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改這個?”她搖了搖手裏的東西。

“不改,你怎麼嫁給我?”跡部景吾走近,低下頭來,“還是不願意?”

就看著女人一張芙蓉麵瞬間通紅,眼波流轉間,嗔了他一眼。

“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當然不會。”

他笑,笑的肆意又張揚,那態度簡直就是吃定了她。

翁景搖頭。

腦海中,花田裏的那個人麵目一下清晰。

看清臉孔的一瞬間,翁景笑彎了眼。

果然是你,景吾。

*

真田弦一郎看著眼前這份宣揚著世界上就我最張揚的華麗請柬,麵目肅然。

這是一份訂婚宴的請柬,做的像是結婚宴一樣。

主人公是前不久才見過的跡部、不對,改名叫做初雲景的跡部景吾的姑姑,和跡部景吾。

他此時的內心隻有兩個字:拒絕!!!

……

“副部長!”還是充滿活力健氣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個20多的青年,爽朗的依舊是少年的模樣。

真田弦一郎停住腳步,反手一巴掌拍在來人的腦袋上:“赤也你簡直太鬆懈了!!”

被一巴掌拍在頭頂,疼出眼淚來的切原赤也,雙手捂著額頭,湖綠色的眼睛泛起淚光:“副部長!我隻是很想你!”

真田弦一郎身體一僵,黑色的眸子怒瞪過去,氣勢壓人:“那你還是太鬆懈了!!”

切原赤也:“…………我想的時間不夠長嗎?那我以後一定會多想你的!!”

真田弦一郎:………………

旁邊的仁王雅治和忍足侑士笑彎了腰。

這切原這麼多年了,性格還是那麼招人疼。

仁王雅治上前,伸手攬住青年的肩膀,一把捏了捏他臉上的肉:“喲,赤也,沒想到你對副部長愛得如此深沉啊。”

“嘿嘿。”切原赤也摸摸後腦勺,“畢竟副部長是我前輩嘛。仁王前輩也是我的前輩啊。”

“切原君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呐。”忍足侑士唏噓,看看論壇上,自己已經屬於老年人了,切原怎麼還是這麼有活力?

“你小子怎麼還是那麼傻,怎麼交女朋友?”仁王雅治一把呼嚕亂掉切原赤也的頭發,調侃道。

切原赤也不滿地扭頭掙紮:“誰說的,奈奈子就喜歡我這個樣子。”

真田弦一郎:…………

仁王雅治:啥???

忍足侑士:…………他果然老了。

“沒想到真田你還是來了呢。”這熟悉的聲音帶著調侃,真田弦一郎隻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他無奈,剛搞定一個小學弟,又來一個大魔王嗎?

“幸村。”

“怎麼回事?我有沒有榮幸聽一聽?”忍足侑士倒是很好奇,先前在門口碰到真田的時候,不難看出他本就膚色偏黑的臉都要黑成鍋底灰了。

真田弦一郎唇角一抽,臉更黑了,伸手抹了下額頭,明顯是不準備回答的樣子。

幸村精市好看的眼睛微彎,露出明顯的打趣的笑容:“手塚也在,你可以問問他看看啊。”

“認識這麼多年,你還和我繞圈子啊。”忍足侑士無奈搖頭,不過轉過頭,聲音高揚,“手塚君,要不要過來一起聊會兒?”

手塚國光單獨來的,跨進大廳看到熟悉的人臉打過招呼,就聽到平時溫柔的關西腔揚高時候的響亮聲音,轉過頭,曾經熟悉的夥伴和對手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手塚國光走過去,被忍足侑士輕輕碼住肩膀。

“手塚,你們是碰到什麼事了嗎?”

“你是指什麼事?”手塚國光反問道。

“嗯,比如最近碰到的什麼比較奇怪的事?”忍足侑士笑著挑眉,“能讓我們真田君都變了臉色的事情,確實非常吸引人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