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天天冷著臉,還霸道……”
“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我從哪裏來呢?”一隻手輕輕的纏上他散在枕上的長發,繞著指尖打著轉,冰冷絲滑的觸♪感,讓人有些恍然,“我以前啊,其實也不是殺手罷,隻不過是林家養的一個挺好用的工具罷,什麼都做得,管理公司,處理幫會,也殺人,最後還差點當了伶之的……呃,禁臠罷,總之就是那樣,不過當時並沒有覺得難過,現在想想,那時候連自己都不在乎,自然沒有什麼能覺得傷心的。不過遇到你,我怎麼就這麼容易覺得痛呢?心痛呢……”
我隻是愛上你,然後為了能一直愛你,而愛惜自己罷。
想到這裏不由得吃吃笑出了聲,指尖摩挲著那帶著些微涼的唇,溫柔一笑,輕聲自語:“你一定不知道伶之是誰吧?那就醒來問我啊。……他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可是他為我死了……你可要好好的……即使忘了我,也……沒關係,要好好的活著……聽到了嗎?”我一隻手扯了扯他耳朵,他卻仍是麵無表情,溫熱的氣息迎麵撲在臉上,癢癢的,像是一根羽毛在心上撓啊撓,突地就痛了。
淚忽然就不受控製,撲簌簌的掉了下來,比那窗外的瓢潑大雨更為洶湧,打濕了他胸`前雪白的裏衣。唇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唇,一滴淚滑進齒間,鹹鹹的,好苦。
“少爺,東西拿來了,給……”那小廝拿了個小木箱進來,見我吻寧出塵,怔在門口,我用袖角拭了拭臉上的淚痕,苦笑一聲,這副樣子,真是難看。
“放在桌上吧。”那小廝回過神來,臉似是紅了,飛快的放下木箱,一溜煙的關上門出去了。我輕歎一聲,光著腳走到那桌邊,將在懷中已然放了些日子的做好的月白色香袋掏出,將那些個穹川,木竹細細的放進香袋,愣了愣,走到書桌邊,沉◥
我心裏輕歎,低聲道:“還未醒。”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指尖劃過我的臉,絲絲的疼痛,輕聲道:“莫不是清流的藥出了問題?要不,用你的命來換你爹爹的,如何?”
他的手突地握住我的脖頸,慢慢用力,我閉了眼,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頭嗡嗡的想著,意識漸漸遠離的感覺讓人有些茫然,卻聽得一旁有人輕聲喝道:“放手!”
下一刻便被一人擁到懷裏,突如其來的空氣嗆得我劇烈的咳了起來,那人輕拍著我的背,動作煞是溫柔,聲音卻低沉冰冷,“你在做什麼?!”
我緩了過來,抬頭看那人,卻是愣住了。
卻見那人膚如凝脂,麵若冠玉。雲鬢輕籠蟬翼,蛾眉淡拂春山,朱唇綴一顆櫻桃,皓齒排兩行碎玉。眉目精致,更勝女子。鳳目狹長,似是飛簷。妖嬈之極,嫵媚無雙,端的是令人隻歎造化驚人,與那仙人似的寧出塵相較,別種風清,卻是不差半分。
這便是權清流本來的麵容罷。又是一個禍水。心下苦笑,又想起那人,咬了咬唇,垂下眼睛,不做聲。
卻見權清流隻是冷冷的看著呆立在一旁的小皇帝,似是看陌生人一般。
輕輕的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垂頭站在他二人中間,正考慮著要說些什麼,卻聽得那小皇帝淒聲道:“你還是要走?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一起走?為什麼要丟下我?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你,明知道我是這樣愛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那滿眼的絕望,似是盈著深沉的哀傷,看得人心下難受。
“你明知我對你並不是你希望的感情,為何還要執著於我?這三年已經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霍聖國馬上就是你的囊中之物,我亦不再欠你,自此你我兩清。你安心做你的皇帝,我高興去遊山玩水,有何不可?”
我皺了皺眉,這權清流話裏有話,“霍聖國馬上就是你囊中之物”卻是何意?心下疑惑,卻聽得小皇帝上前揪著他胸襟,指著我怒道:“那你為何要和他一起走?不行,我不讓你走!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深宮裏!”
“你也該長大了!”權清流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捉著小皇帝的手,怒道:“你還要將我束在你身邊多久!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我並不愛你!你明知道這樣,卻仍不放手,這樣在一起,有什麼意義!?你醒醒吧!我是不可能愛上你的!不論你將我留在身邊多久,我都不可能愛上你!即使這次不走,還有下次,早晚,我定要離開你!”
他冷冽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回蕩著,兜兜轉轉,分外清冷。那小皇帝呆呆的看著權清流,眼睛大睜著,忽的淚就溢了出來,倒退了幾步,死死的盯著他,無聲哭泣。
一縷清風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