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一根救命稻草,將我拉出那無盡的黑暗的救命稻草?
“重華……我愛你……”耳邊,寧出塵一遍遍沉聲低語。我閉了眼,攥緊了手中玉笛,無聲呢喃。
我身後,一人無聲而立,臉色蒼白,緊抿著唇,看著那大火,目光癡然。
像是在看他心愛的人。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悄悄的停了。那漫天的火光,也遮不住天邊的那一抹泛著青白的微亮。
黎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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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蒙蒙楊柳雨,淒淒院宇侵簾幕。
細絲絲梅子雨,裝點江幹滿樓閣。
杏花雨紅濕闌幹,梨花雨玉容寂寞。
荷花雨翠蓋翩翩,豆花雨綠葉蕭條。
都不似你驚魂破夢,助恨添愁,徹夜連宵。
莫不是水仙弄嬌,蘸楊柳灑風飄?
——【白樸 梧桐雨】
作者有話要說:恩,這樣子。其實原來想讓清流死在重華手中,但是想想不太可能。
清流和皇帝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突然在一起,隻會莫名其妙。
和他小叔叔琉笙也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愛清流,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帶他走?最愛清流的隻有皇帝,但是他愛的方式不對,從一開始就錯了。
清流再活著也沒什麼意$
擁緊了身邊的人,吻他,將自己全部交給他,我泫然欲泣。
我們在一起,一路殺戮,一路鮮血。隻為了在一起。
罪無可恕,即使以愛的名義。真虛偽,虛偽的讓人想要無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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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靠著山鬼,在車裏打著盹兒,聽得寧出塵在耳邊低語,揉了揉眼睛,點點頭,領著山鬼下了馬車。眼前隱在山林中的一座寶刹,煙塵繚繞,分外肅穆。
捏緊了琉笙給我的信件,我和寧出塵叩開了那寺廟的門。
曲徑通幽處,禪房草木深。
我坐在蒲團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灰衣僧人,麵容清秀,竟是出乎意料的年輕。他抬眼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佛經,正色道:“施主為何來?”
“琉笙說我可以在你這找到答案。”我靜靜的答道。
他沉吟半晌,閉了眼,隻是道:“前生今世,五道輪回,都在命中。命定之數,強求不來。施主罪孽深重,何苦再苦苦掙紮,不如隨了他去。拋開那些執念,才能贖罪。”
執念?我苦笑,這一個詞,便能將這所有的愛恨囊括了麼?那些淚,那些痛,那些曾經活過已經死去的人們,這些曾經死去又活在當下的靈魂,都隻是執念?
“你可知我為何會來到這裏?”我一語雙關,緩緩的問出心中壓著許久的疑問。
他輕輕一笑,“施主何必執著於這個問題呢?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來自有你來的道理。生生死死,強求不得。但求無愧於心。心靜,則能容萬物。心亂,則情亂命數亂。雖有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之說,無外乎是一個心字罷了。生死一心之間,順其自然縱然無錯,但亦不可無為……”
鳥鳴山幽,香纏霧繞,促膝長談。在這裏,時間似是都失去了意義。
起身,心情複雜,轉身之際,他在身後低聲問道:“你決定了?”
我點頭,推門出去。腳步漸漸的加快,一路飛奔出來。山門之下,那人長身而立,桃花落了他滿身,他轉身,對我點點頭,踏著滿地落花,迎上前來。春日的陽光柔軟無骨,在他白衣上跳舞,宛如神祗。
我還是愛他,勝過愛自己。讓我在這裏終生與古佛青燈為伴,我心裏或許會好受些,但是一切已經發生,什麼都改變不了了。隻會讓那人痛苦。
我寧願留在他身邊。這是我的答案罷。
罷了罷了,不論是我是為了逃出那暗無天日的過去才愛他,還是為了什麼,事到如今,愛他,舍去一切的愛他,即使罪孽深重,即使萬劫不複,即使滿手鮮血,即使心有不甘,都認了,都罷了。除了愛他,還能做什麼?曆經輪回,經曆了恁多時光,我不再是那個無情無心無欲無求的重華,那個重華,和權清流一起,化為灰燼,散在了風中。
記著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罪那些罰,用所有的時間,好好的贖罪,好好的活著,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
為什麼呢?我始終不懂,隻是愛一個人,為什麼會這樣難呢?比林老爺子給我出的任何一個任務都要難,比任何一次受傷都要痛,要付出血淚,付出心神,付出生命,是執念,是瘋狂,是絕望,不能不愛,不得不愛,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