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麼妖魔鬼怪,一定都會敗下陣來。”花雲台邊說,邊倒了杯茶,遞給陶九思,“茶水有些涼,好歹屋裏暖和還沒結冰,你喝點潤潤嗓子吧。”
陶九思若有所思的接過茶杯,毫無意識的灌了一口,兩眼依舊毫無焦距的喃喃道:“水?結冰?”
花雲台見他這副模樣,猶豫著要不要一掌把陶九思劈暈,讓他睡個好覺恢複恢複精氣神。
陶九思自然不知他在別人眼中已有精神失常的表現,猶自盯著那杯水,暗暗出神。
二人各懷心事,不知過了多久,陶九思驀地高聲喊道:“我想到了!花公公,快!帶我去見他!”
“不行,前線太危險了。”花雲台堅決的搖搖頭,“你要給他說什麼,我幫你去遞話。”
陶九思卻已經在翻那件狐裘,“我得親自去看看才行,走吧花公公,你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這樣總行了吧?”
花雲台想了想,暗忖陶九思是想出了什麼製敵之策,要趕去助主子一臂之力,若自己傳話恐怕有誤,耽誤了大事,便不再推拒,立馬背起陶九思,用天下第一高手的速度,將陶九思帶到了城樓之上。
眼下東齊已經在大炮的掩護中開始登城,寧省的士兵則密密麻麻的站在城樓邊,揮刀砍向那些已經爬到城牆上的人。
花雲台負著陶九思一路上也砍翻好幾個東齊士兵,找了許久才看見衛負雪挺拔的身影。
“負雪!負雪!”陶九思遠遠就叫道。
衛負雪扭頭見了陶九思,心內大驚,正要發怒,陶九思卻道:“負雪,我有辦法了!水!咱們澆水!”
“現在武拓氣溫極低,幾乎滴水成冰,如果往城牆上澆水,很快便能結一層冰。”陶九思快速解釋著,“冰麵很滑,難以架起雲梯,更別說攀爬,士兵沒法登城,東齊會不戰自退!”
夏開顏恍然大悟,拍手道:“小陶,果然還是你腦子好使!”又轉向衛負雪:“殿下,小陶這法子好,東齊人一時半會都想不出來應對之策,這就讓咱們有了喘熄的空間,可以重振旗鼓主動出擊。”
衛負雪看著城樓下思慮片刻,便安排夏開顏去組織人手運水澆城。不大一會,源源不斷的水就從武拓城內運來,甚至還有許多百姓自發抬來家中水缸,和守軍一起往下澆水。
武拓冬夜本就寒風刺骨,正在爬城樓的東齊士兵忽然被冰涼的冷水當頭澆下,皆是一個激靈,有的人不耐酷寒,當下就鬆了手,一不留神滾下梯子,摔個四仰八叉。有的人能堅持著再往上爬,可是到了城樓手已經凍僵,連刀都拿不起來,霎時就被趙王人馬砍翻,墜下樓去。
不知過了多久,武拓城牆外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白冰,即使在黑夜中也是閃閃發光,而原本架在牆頭的梯子因為沒了摩攃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攻打武拓本就是用來迷惑衛負雪的行動,現在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礙,東齊將軍也不再戀戰,而是選擇鳴金收兵。
看著如潮水湧來的東齊士兵,又像潮水般退去,城樓之上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夏開顏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迷茫道:“東齊應該暫時沒有後招了吧?小陶,咱們贏了嗎?”
陶九思想點頭,可心裏又總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想來想去,隻道:“趁夜集結人馬,明早咱們主動攻擊,將他們趕走才能放下心來。”
眾人頷首。
下了城樓,衛負雪和葉流風去調配士兵,陶九思回到府衙則連夜起草一份奏折,痛斥東齊背信棄義,讚揚武拓軍民浴血奮戰,請求朝廷嘉獎,並且準許他們洗刷恥辱雲雲。
而這個夜晚,注定是許多人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