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衛無月警惕的看著他,打斷道:“涼國彈丸之地,大將軍有勇有謀一定不會讓朕失望吧?”

吳江月掙紮片刻,還是選擇了領旨聽命。

六月一到,吳江月便點兵出戰,不過一月就已經來到涼沙城下,此時距他和公主的初見不過三個月而已。

涼國皇宮,皇帝一夜間白了頭發。

殿外兵戈作響,殿內悲悲切切。

皇帝看著一眾妻兒,絕望道:“落到衛人手裏生不如死,你們都各自了斷罷,朕看著你們去了,就下來陪你們。”

話說完半響,殿內寂靜無聲,無一人動作,皇帝歎口氣,提著一口寶劍從禦座上走下來,催促道:“快,抓緊時間,動手吧!”

那模樣竟然有些瘋癲。

皇帝一步步逼近,後妃和孩子們不可思議的睜大眼,連連往後退去。

僵持間,皇後挺身而出,她正正衣冠,鎮定道:“能陪伴陛下二十年,臣妾此生無憾,如今先走一步,望來世還能做夫妻。”

陶綻雪和太子膝行幾步,跪在母親身邊,哭道:“母後,母後,不要留下兒臣。”

皇後摸了摸陶綻雪和太子的頭頂,含笑道:“好孩子,世間多風霜,你們保重了。”

皇後說完不再留戀,向身後柱子猛然撞去,頓時鮮血如湧。太子還小,見了這一幕,哇哇大哭起來,陶綻雪亦是楞在原地沒了言語。

皇帝見狀提著劍又朝著最愛的兒子女兒走來,公主的侍衛立馬一手一個將二人拖到身後護著。

皇帝道:“活著也是受辱,不如現在死了幹淨!你給朕讓開!”

侍衛不讓,承諾道:“陛下,讓臣護著兩位主子逃出去,一定能逃出去的。”

皇帝慘笑一聲,“陶家人都在這,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生,定國公主單獨逃出去算怎麼回事?”

說罷舉劍就要找空子去刺陶綻雪。

侍衛不敢違抗皇帝,但也不想讓他傷了公主,隻好死死的將陶綻雪擋在身後。

正在對峙間,大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眾人瑟瑟發抖,悄悄地望向門外,可屋外夕陽正烈,刺的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亮,陶綻雪駭然發現來人穿著黑色盔甲,一身帶血,居然是數月前和自己邂逅的那位公子!

剛曆喪母之痛,現在又遭逢這樣的打擊,陶綻雪抓著侍衛的衣角,訥訥不知如何言語。

吳江月掃視一圈卻發現了陶綻雪的身影,幾步過來,就要從侍衛身後抱陶綻雪出來。

陶綻雪緊緊拽著侍衛的衣服不撒手,哭泣道:“不,別碰我!你…你到底是誰?”

侍衛一邊勸道:“公主別怕,”一邊問道:“你是吳江月?之前來我們涼國就是為了今天吧!”

“吳江月”陶綻雪默念幾遍,忽然從侍衛身後躍出,跪在地上祈求道:“吳將軍,求求你,別殺我的家人,涼國已經敗了,放過他們吧。”

皇帝道:“別求他!綻雪,咱們涼國雖沒了,陶家人的骨氣不能丟!”

吳江月冷冷看了眼皇帝,伸手去拉陶綻雪,“地上涼,你先起來。”

皇帝卻在一旁歇斯底裏道:“你們別想抓住我!我死也不做階下囚!”

吳江月扶起陶綻雪,溫柔道:“公主殿下,衛國要打涼國,這是我們陛下的決定,我隻是奉命行事。你,你會生我的氣嗎?”

陶綻雪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恨不生氣,這怎麼可能?

皇帝瘋癲的接話道:“成王敗寇,朕無話可說,不過你想帶走我們去讓衛國皇帝羞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此時,屋外又進來幾個身穿衛國軍服的士兵,向吳江月報告道:“將軍,咱們的人已經全部控製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