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饑腸轆轆,愉快的吃起來。蘇木吃的滿足,菇湯鮮美,冬筍香辣,紅薯也是甘甜軟糯。
蘇葉對筍子沒抱希望,卻沒想到這般好吃。
侯老太太見姐妹二人這般大快朵頤,滿是心疼,“你爺他們趕集去了?”
“是,走得早呢!”
“聽說要給你們爹相媳婦兒?是二灣吳家的?”侯老太太擔憂的眼神在二人麵上掃了掃。
蘇葉手中的筷子慢下來,眼神暗淡。
“太奶,那陳家娘子是咋樣的人?”蘇木給了姐姐一個安慰的眼神,認真問道。
侯老太太沉吟片刻,看向蘇木,“說是和離過的,帶個兒子,那娃比你還小上兩歲。性子和善,到底沒相處過,也不曉得咋樣人品。”
蘇木聽出端倪,“即是和離,兒子咋能隨母?”
聽得這話,蘇葉也抬起頭來,看向侯老太太。
木丫頭病一場,竟變得伶俐了。她不說是怕嚇著孩子,既然問了,也就緩緩開口,“男人不成器,好賭,輸得傾家蕩產,人也跑了,哪還養得活兒子。”
姐妹二人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蘇木心想,吳氏能和離,是有魄力的。隻是嫁進門,那兒子是要跟來?保不齊那賭鬼男人會找上門,二伯娘打的什麼算盤...
“不說這些,往後有誰欺負你姐妹,隻管來找太奶。”侯老太太滿臉的慈愛,陳氏還在世時,她頂喜歡這個孫媳婦兒,如今人沒了,兩小的能顧就顧一下吧!
二人搗蒜般點頭,發自內心的感激。
“太奶,文哥在家不?”蘇木腦子一轉,侯文是侯家最小的孫子,自是得寵。記憶中,是個聰明淘氣的。
“吃過飯就去野了,這會兒也不曉得回來沒,咋?”
“十八,我和姐想跟文哥一起趕集。”蘇木垂下腦袋,似有些不好意思。
侯老太太樂了,這丫頭。她爺不一定應,若是文哥兒來喊,自是拒絕不了。罷!病了個把月,定是拘得慌,哪有不答應的,滿口應下。
祖孫三人又說了會兒話,侯老太太便回去了。
吃過飯就是喂豬,打掃院子。今兒日頭不錯,將被子拿出來曬。蘇葉坐在院壩補衣裳,蘇木挨她邊上侍弄三七。
不多時,聽得官道有說話聲,是蘇大爺一行人回來了。
蘇木忙將三七收起,藏好。
蘇大爺背著手走在最前頭,濃眉皺起,眼簾下垂,麵上掩飾著一絲怒氣。旁是蘇世澤,垂頭挑著兩副重疊的筐子,裏頭放著包裹,是買的補給,醬醋油鹽、針線等。後頭是老二蘇世福,甩著手走,樂嗬嗬的樣子。
最後是丁氏並二兒媳張氏,在低聲說著什麼。沒瞧見蘇蘭姐弟,應是被姥爺接去玩了。
張氏的爹是個道士,遇白事就出門忙活幾日。有額外的收入,田地的侍弄比得別人輕省許多,張道士算是享福的。因此,得空就接孫子孫女去二灣玩。
記憶中,蘇木很是羨慕蘇丹姐弟。
一行人進門,蘇木沒有躲進屋,勤快的端來板凳和熱水。
河西村距鎮子近一個時辰腳程,確實有些累渴。
她個把月沒在家人麵前露麵,存在感愈發低。即使這般乖巧的作為,蘇大爺也隻是多看了兩眼,並未說什麼,其他人就更沒有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