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宗親的幾房夫人皆坐在唐府大堂,那模樣,那架勢,竟生出幾分氣勢。
唐夫人低頭喝茶,似沒瞧見幾人的做派。
不過片刻,幾房夫人便沉不住氣了,大夫人先是看了看唐夫人臉色,遂道:“這都日上三竿了,那新媳咋還不來敬茶!這才嫁進咱唐家頭一日,便如此沒規矩!三妹妹該是要好生教訓才是。”
唐夫人笑笑,早在這幾人來時,她便使下人遞信兒讓夫婦二人今早晚些過來敬茶,她要清理門戶,免得人日後當她唐家的門檻好踩!
“這可使不得,蘇家小姐是皇上禦賜的女官,又與九公主交好,我是不敢拿婆婆姿態的。”
這話一出,大夫人便有些犯怵,“身份...再不一般,到底是新媳,不拿出點做派,往後如何管製!三妹妹,你就是太心軟了,你且將人叫來,我們替你說話!”
唐夫人忙搖頭,“要去你們自己去!”
“你…”大夫人氣急,這個雷厲風行的三房平日膽子大得很,竟怕一個新媳,真是丟人。
隻是她犯難了,自個兒什麼身份,如何將手伸到侄子的後院兒。可若不將那侄媳喊來,又如何喊她開口向九公主求情放了兒子。
她一時間想不到法子,便朝身側的二房看了一眼。
後者會意,遂道:“三妹妹,你隻當我們來瞧熱鬧,見見禮,將人喊來就是了。”
“我這個婆婆茶都不敬,還見你們的禮?”唐夫人似覺好笑,又低頭飲茶了。
“這…”一句話將二夫人的話堵在了嘴邊。
四夫人是個急性子,見前頭兩位碰了壁,便沒了耐心,“三姐姐,實話說了吧!咱們今兒來就是想讓侄媳在九公主那處說說好話,放了三房幾個小子,都是一家人,這點小忙她該是要應下的。”
唐夫人似恍然大悟,“原是為著這事兒,你們咋不早說?”
三房夫人一喜,這是有眉目了?
唐夫人再道:“當初老爺入獄是因著一封他同樣字跡的書信,不曉得是唐府出了賊人還是內鬼,怕是偷了書信著人模仿才生了這些事兒,皇上說要徹查,那幾個侄子還未放出來,不曉得是不是因著這事兒……”
三位夫人俱驚,險些坐不住了,於是紛紛道:“哪個…家裏還有事兒,我們就先回去了,侄媳下回再見吧…”
說罷,溜煙兒似的不見了蹤影。
後來,那幾位唐氏宗世被放了出來,三房卻再不敢踏進唐家門庭,自然也不敢來找蘇木的麻煩了。
綠翹將這事兒繪聲繪色的同蘇木講,她曉得自家小姐和唐少爺一條心,說閑話也不避諱。
唐相予倒是沒說什麼,而旁的雲青卻直勾勾的望著綠翹傻笑,起初綠翹瞪他還有用,如今次數多了,雲青也不怕了,耍賴般,將人兒望得臉紅才罷休。
綠翹不止一次同蘇木告狀,蘇木也確實覺雲青的眼神,太過炙熱,連她這個旁人都有些受不了。便同唐相予商量,擇了一吉日,讓二人成婚算了。
綠翹: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蘇木進了唐府後,唐夫人便將管家的掌印交給了她,自己做起閑散夫人。整日寫寫字,繡繡花兒,彈彈琴,好不愜意。偶爾還約上相好的官眷夫人一同打麻將。麻將如今已是風靡整個京都的新鮮玩意兒,也成了官眷圈兒的一大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