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蔣智好像看不到簡曉年懷裏的兩個小毛球,他繼續道:“經了長途跋涉,殿下回來當有些累了,若是有什麼……還請簡大夫多多體諒。”

這下子簡曉年聽懂了蔣智的意思——原來蔣大人是想先來給他做做思想工作,打打預防針。

路途跋涉、疲憊勞累,正常人遇到的時候都不會太舒坦,更何況是那位原本看著就不太好討好的攝政王。

簡曉年估摸著他回來時心情不會太愉快,如果對自己發發脾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做一個醫生,尤其是麵對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更應該有耐心和愛心,這在簡曉年看來是天經地義的事,無關對方的身份地位。

“蔣大人放心,我們的方法原本就是要讓人心情愉悅,若是實在不開心,就得發泄出來,加以疏導,才能達到效果。”

“有簡大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若殿下回來府裏,我會立刻令人來告訴簡大夫,還請您隨時做好準備。”

他現在暫時算是煜親王的“私人醫生”,隨傳隨到也是本職工作……簡曉年點點頭。

剛剛沒見蔣智露出驚訝的神色,簡曉年便知蔣大人肯定知道王府有一對小老虎。

感覺到蔣智的目光曾在小虎崽身上劃過,可見還是在意的,但對方到底沒有說什麼,很快就離開了晚楓院,留下簡曉年抱著兩個小家夥站在院中,若有所思。

——拂冬和斂秋不知道府裏養了老虎,蔣大人對它們狀似“視而不見”,但又會為它們準備專門的吃食,所以到底是重視小家夥,還是不重視的意思呢?

……

蔣智還沒離開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傳信說殿下已經回府,但直到傍晚時分,簡曉年都沒有被召見。

因為小老虎在他這裏,晚膳的時候,桌上果然又有奶糊糊,而且這次送來的是兩碗。

簡曉年打算跟上次一樣,先看著兩個小家夥填飽小肚子,他再去吃飯。

起初兩隻還老老實實地吃著各自碗裏的食物,沒過一會兒,乖崽就湊到崽崽身邊,用小腦袋去擠它,等把崽崽推開了些,就埋頭吃它碗裏的東西。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簡曉年無奈地摸摸乖崽的背:“乖乖,不可以吃崽崽的東西,乖乖有自己的碗呐。”

一向聽話的小家夥動了動小耳朵,顯然聽到了簡曉年的聲音,但竟然假裝沒聽見,繼續吃。

他試圖將小家夥抱回他自己的碗那邊,但小家夥執拗地幹脆扒住了碗邊緣,簡曉年隻要再一用勁,恐怕碗裏的東西就得撒了。

沒辦法,簡曉年隻能把乖崽“拋棄”的碗拿過來,讓崽崽去吃裏麵的奶糊糊。

可惜,還沒“和平共處”一會兒,乖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它抬起小腦袋,露出一張沾滿了奶糊的小臉,發現崽崽在吃自己那碗,於是又屁顛顛跑過去,再次擠開了自己的小夥伴。

簡曉年:“……”這就是所謂的,看別人鍋裏的香?

好不容易讓它們吃完了奶糊糊,原本以為一直被搶食的崽崽會有點生氣,結果出乎曉年意料,它竟然毫不在意。

兩個小家夥“親親熱熱”地把嘴巴上的奶糊糊蹭到對方身上,然後又抱成一團開始玩耍。

——看看看看,這才是兄弟情嘛!不像皇家那種塑料情,連晚飯都不在一起吃……

……

攝政王府的主院中,劉煜坐在案幾前閉目養神,蔣智站在一旁,不敢發出聲音。

他家殿下每次從宮中回來,心情都不佳,甚至會持續好幾天。

他對簡大夫說是旅途所致,實在是無奈之舉。

不知過了多久,劉煜突然問道:

“他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