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壑閉了閉眼,聲音低啞地說了聲:“下去。”嬌軟的身子坐在他身上,他渾身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她是沒有聽到他們方才的談話嗎?若不然,怎會是這樣的反應?

“我沒穿鞋子呀。”她笑意盈盈,兩隻細白的小腳踢了踢,雙手撐在他的腿上,嬌媚得宛若豔麗勾人的芍藥花,偏偏那張臉蛋又生得清純稚嫩,強烈的反差感令人完全無法抵擋她刻意的誘惑。

玄壑沉默許久才又抬眼看她,盯著她的臉,琥珀色的眼瞳晦暗深沉:“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剛進來,進來就被你逮住了。”她的眉眼像新月一樣彎彎,長卷的睫毛忽閃,濃密得宛若蒲扇,聲音清脆又好聽,一聲聲敲擊人的心靈。

見她毫無芥蒂的模樣,玄壑莫名心中一陣放鬆,想來她確實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他的語氣也不由柔和了許多:“怎麼不先把衣服換了?”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麼,順便謝謝你送我土元珠。”

“不必謝,你喜歡就好。”他抱她起身,將她放到寬大的紅木椅子裏,對她說,“你坐會,我去幫你拿衣服。”

“我不要坐這。”清梔扯住了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杏眼兒望著他,又嬌又軟,“這椅子又冷又硬,你抱我去榻上。”

玄壑看她一眼,複又將她抱起,她的身子柔軟輕盈,抱在手上就像一片沒有份量的雲似的。他抱著她走到軟塌旁,將她放下,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卻又被她拉住了袖子。

“你的傷好了嗎?”清梔跪在榻上,一點點卷起他右手的袖子,這才發現不過短短三天,他的傷已經痊愈得一絲兒蹤跡也瞧不見了。那麼嚴重的傷,這麼快就恢複,他的修為,她饞得很。

玄壑回轉身看她,看她神情專注而關切,眼眸微微眯起。

她是在關心他?

“玄壑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她拉著他在她身旁坐下,轉身麵對他,見他麵容如玉,神情微凝,一副不甚自在的樣子,她笑了笑,伸手去碰他的臉,卻被他抓住了手。

他的力道不大,但正好讓她抽不出去,不能再為所欲為。

“你做什麼?”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是他對她太過縱容讓她以為她在他麵前可以如此放肆了嗎?他麵上溫和不再,眉頭擰起。

嗯?好像勾他有些難呀,她都這麼主動了,他還這麼不為所動嗎?那現在還能使些什麼招數?

她眨著眼睛看他,他移開視線,淡然道:“你要說什麼?說完我幫你去拿衣服。”

“你閉上眼睛,我送你一樣東西。”

送他東西?玄壑不認為她穿成這樣身上還能藏東西,哼笑一聲並未如她所願:“別鬧了,你若沒什麼要說的,我便走了。”

居然不上當。清梔意興闌珊,神色怏怏,側過頭喃喃道:“若換了那些小後生們,哪裏還用得著我開口,早便撲上來了,這人看著四體康健,是不是年歲大了便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她雖是喃喃,卻吐字極為清晰,一字不落地灌進了玄壑的耳裏,他的神色頓時變了,陰雲密布,駭然陰森,哪裏還有半點溫潤柔和的樣子。

“你說什麼?”他手上力道加重,迫使她轉過頭來看他。

“疼呀!”她嬌喚出聲,身子撲向他,跌入他懷中,看著他,麵似芙蓉,眼似秋水,“你放開我,我對你說。”

他目光不善地看著她,緩緩鬆了手,而她趁機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直起身子,湊向他,在他的唇上落下柔軟的吻。

時間仿佛靜止,他動也不動,倏然睜大眼睛。

而她心思再簡單不過:好不容易逮到個合適的人,既然是各取所需,他的修為,她便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