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嘎一聲開了,他給她留了一條路,她勾唇一笑,走了進去。隨後,門被緊緊關上,結界如常。

清梔走到裏間,看到了盤腿坐在床上的玄壑,他僅著中衣,神色淡淡看著她,視線下移,落到了她手中抱著的罐子上。

裏麵都是栗子?

清梔坐到床上,放下罐子,這時才覺得膝蓋處有疼痛感,應是方才摔倒碰到了。

“怎麼了?”

“有點疼。”她伸手輕輕揉著膝蓋處,蛾眉輕鎖,烏黑的長發垂落胸`前,襯得她的肌膚更為雪白細致。

玄壑看她一眼,淡淡說道:“外麵的梨木櫃子裏有化瘀膏,你可以拿了塗下。”

嗯?難道不該是他拿了藥膏為她上藥嗎?之前他瞧她受傷都會主動為她上藥,還耗費靈力為她治傷,怎麼如今這麼冷淡的?

清梔乜他一眼,脫了鞋襪,雙腿擺到他麵前,掀開裙擺,一點點卷起左邊褲腿。到膝蓋處時,瘀傷露了出來,嬰兒巴掌大的一塊,紅得刺目,已有血珠染紅了白色的褲子,豔似落紅。

她低頭,對著傷口輕輕吹了吹。

她的小腿又細又白,晶瑩潤澤,比上好的玉瓷還要精美細滑。隻是那傷口破壞了那份完美,令人歎惋。

玄壑眯眼看著,並不言語,她深夜打扮得豔麗奪目,此行目的不純,他不能著了她的道。便是美色再誘人,他也不能再在她身上損耗靈力。

不理她?

清梔眼眸閃過一道精光,但沒說什麼,緩緩放下褲腿,轉身拿過罐子打開,白皙的小手伸進去抓出一把栗子放到裙擺上,把蓋子翻過來,剝了殼放到裏麵。

她很快剝好一個,轉頭看他,抬手送到他的唇邊。

他張嘴吃下,咀嚼著,抬眼,與她的視線相撞。

“不去上藥?”

“不會呀。”清梔低下頭繼續剝栗子,聲音軟綿綿,“以前都是別人為我上藥。不過,反正也不怎麼疼,而且身上也不止這一處傷。”

她又剝好一個,玄壑看在眼裏,不自覺地問了句:“哪裏還受傷了?”

清梔一抬手,衣袖落下,露出了手臂上的吻痕:“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一覺醒來就多了這麼多瘀痕,身上有,脖子上也有,許是做夢的時候小狗兒在我身上咬的。”

嗬!玄壑看一眼,未置一詞,從她手中拿過剝好的栗子吃下,順手幫她拉好衣袖。

清梔笑吟吟看他:“小狗兒還喜歡吃栗子。”她偎依到他懷中,躺在他的臂彎,正好看到他的耳垂泛紅,像染了一層彩霞似的,偏偏還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同她一個時期的老祖宗也這麼嬌羞的嗎?

“玄壑,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吃栗子?”

“喜歡便喜歡了。”

“以前我住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栗子樹,可是都沒有人喜歡吃的,倒是當暗器還不錯,碰到討厭的人砸他頭上,他還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

“你以前住哪?”

“小……”呀!差點說漏嘴了!清梔趕緊刹住,眨了眨眼,伸手去摸他的臉,含含糊糊說道:“一座名不經傳的小山罷了。”

小荒山,是麼?雄踞十萬魔兵,是挺名不經傳的。

玄壑拉下她的手,手指在她眉心一點,她一陣困意襲來,不多會便睡著了。

他抱她在床上躺好,左手攤開,隔空取來化瘀的膏藥,卷起她的褲腿,動作輕柔地為她上藥。

既是小荒山的主人,魔界的祖宗,徊錦的姐姐,他自然是要款待好的。還有那麼多魔界的大佬在找她,她的排麵大得很。若將來她能為他所用,倒也不枉他這般寵她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