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一壺酒去了大半。

李錦瑟見不得人家那副樣子,分明是成其好事的酒,怎麼,興師問罪起來了!

都是酒的錯!

她一把搶過酒壺,狠狠放在一旁,有些裝腔作勢問道:“駙馬這樣說,那咱們就來說道說道,上次你醉酒,拉著我的手要死要活的跟一個姑娘表白,什麼三月不見兮,如何如何,她是誰?”

沈庭繼聞言愣了片刻,從她手邊搶過酒壺仰頭灌了下去,灑出來的酒順著下鶚流到喉結進了衣領,他顧不得擦,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等一個故人。”

李錦瑟忍著酸意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什麼故人值得你日夜惦念?”

“一個一直騙我,說喜歡我,口口聲聲要嫁給我,結果三年前卻趁我父親派我外出時不告而別,聽說,是帶著情人走了,你說,她是不是很壞?”

李錦瑟從他手裏搶過酒壺,將裏麵的最後一點兒酒喝了個幹淨,小心翼翼問道:“那你,喜歡她嗎?”

“自是喜歡,喜歡的狠了,巴不得把心都掏出來擺到她麵前,想讓她知道我的好,好多瞧我兩眼。”

這句話有些耳熟,李錦瑟握緊了拳頭,隻覺得心裏有些抽抽的疼,好似被東西堵住了,十分憋悶。

“你說,她是不是特別壞!”沈庭繼是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

“對,壞透了!”李錦瑟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心裏生出一種叫“不甘”的情緒,隻要不瞎都能看得出眼前的人話語中藏著的寵溺。

都是壞胚子!

“可即便她那麼壞,我偏偏還是喜歡她!”

“沈庭繼!”李錦瑟磨了磨牙齒,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有苦衷,可我就是生氣,她怎麼就這樣不告而別了,為什麼不等我一起去,還為著旁人隻拖著半條命回來,你說,她怎麼那麼狠的心!”

“那她現在人呢?”

“她——”

李錦瑟立刻衝他擺了擺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夜深了,你歇著吧。”

她為什麼要在這裏聽人家的虐戀情深,她上輩子是個孤兒,自記事開始就在為了生計而發愁,直到後來工作了生活才好起來,所以她做人的宗旨就是努力的活著,好好的活著,隻要活著,總會好起來,那些不好的事,半點兒不值得懷念!

無論是做個普通人,還是做個掌權的公主,她隻想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睡自己想睡的人。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勾搭了一個心裏對別人死心塌地的人,就算對方再優秀,她李錦瑟也覺得有些不值當,厚著臉皮去撩撥一個純情的人,跟去勉強一個心裏有了別人的人性質上它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

前者叫聊騷,後者她就是病嬌,說好了不走原主的老路,就該及時止損,眼前的人再好,能有命重要?

今夜大抵不是個喝酒的好日子,往後也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可惜了,無論是酒,還是眼前的人。

沈庭繼此刻眼神已經渙散,他見眼前虛晃的影子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完全沒了白日裏的矜貴自持,聲音低沉沙啞,“不要走!”

李錦瑟見他醉的厲害,用力掰開他的手,走到門口擊了兩下掌,馬上便有院子裏守夜的小廝從一旁的耳房走出來彎腰等待吩咐。

李錦瑟回望了一眼屋裏進入呆滯狀態的沈庭繼,低聲道:“你們駙馬喝醉了,服侍他休息吧。”

那小廝平時並不在跟前伺候,此刻有些誠惶誠恐,原本想問一句“公主不歇在這嗎”,對上長公主那張冷的跟屋簷下的冰棱一樣的麵孔,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趕緊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