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你們保重身體。我走了。”
在前公婆的目送下,圍觀群眾的議論下,簡月走出了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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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去洗手間門口點了根女士煙,一旁站著她兩個小姐們兒。楚晴抽煙,但很少人知道,她向來很注重形象,剛才跑去質問簡月也是悲憤交加給氣糊塗了。
“兩個老東西還把那軟包子當寶了!”
“晴姐,你可不能繼續看她得意!現在她不就仗著周宸留個她幾個錢嗎?”
她的兩個小姐們兒說。
楚晴紅唇吐出口煙圈,望著簡月的背影。簡月裹在大一號的黑色呢大衣裏,纖瘦,柔弱,她說話也柔聲細語,十足任人拿捏的軟包子。
“晴姐,聽說這女的是個什麼……什麼網絡作家,不是個正經職業。等你把她車房拿回來,她就直接喝西北風了!”
“是啊晴姐,好幾百萬呢!”
楚晴靠著牆,一手扶著另一手的胳膊肘,紅唇翹了翹:“用你們說?”
那倆老東西都覺得簡月可憐,她楚晴才是最倒黴的好嗎?
他們離婚,周宸淨身出戶一毛錢沒拿。她想著吧,周宸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吧,他那樣能力強、顏值高的男人,完全的一棵搖錢樹,手裏又投了新公司,還在乎那點兒渣渣錢嗎?
哪知道,錢沒撈著,人先折了!
她楚晴白被扣了個小三帽子,從未婚姑娘變成二婚寡婦,什麼沒享受到!叫她……怎麼甘心!
幸好,當時她還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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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葬禮出來,簡月打了個的。
窗外風景飛速後退,仿佛記憶的陀螺在簡月腦子裏不停旋轉。周宸的麵容,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些陌生。七年夫妻,她一直不是很明白這個男人。
離婚,他不隻留給了她所有財產,還有一個破爛的生活。
——她一個28歲,離異的女人。
過年簡月都沒敢回家,繼母不給開門,說是嫌過年親戚來說起來丟人,離婚大半年,逼著她相了兩次親,都是三四十歲的油膩中年男人。
簡月掏出錢夾,裏麵放著張相片彩卡,是八年前拍婚紗照製作的。
相片裏她和周宸相擁親吻,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可是,王子背叛了她,他出軌了,他和別的女人睡了,還拋棄了她……
他找的白骨精漂亮妖嬈,那周宸是覺得……她這前妻不夠漂亮不夠妖嬈嗎?
簡月望著前夫陵園的方向,悲恨交加。
憑什麼,憑什麼就他出軌,憑什麼現在她還要為個渣男哭?
不公平!
這時,好友小圓兒發來微信。
【怎麼樣怎麼樣包子簡,吊打小三了嗎?你這次硬氣了吧?】
簡月看著“包子簡”三個字,忽然意識到特別挫敗。是啊,她真是個包子,從離婚到現在,都沒吭出個屁來。
現在了,還在這兒抱著和前夫的照片哭。
簡月忽然從沉默中,冒出股勇氣。
“師、師傅,不去藍光小區了。去……去看海酒吧!!”
的哥多看了眼簡月:看海酒吧,那個地兒可是約炮聖地啊。
看不出來,挺端正的一個姑娘呢……
……
這天晚上,七星連珠,夜-色詭秘。
垃圾堆邊,有野貓趁夜亂竄。
從車禍出事後,周宸終於再次有了意識,他渾身被擠壓得難受,難以呼吸,他抽-動被綁縛的四肢,終於,他從老母狗的陰-道滑了出來。
——啪嗒。
他掉在一片沾著陳舊姨媽血的衛生巾上。
“嗷~”
他喊了一聲,但又覺得困得厲害睜不開眼,且四肢無力,於是睡了過去。夢裏,有條濕噠噠的巨大舌頭舔著他。
好惡心。
“嗷!”
他又喊了一聲。
旁邊的漢庭酒店,酒醉的簡月被個高大的男人抱著親吻,忽然她睜開了眼睛。年輕男人嗬氣如蘭:“怎麼了小姐姐?”
醉鬼簡月神經質地笑了笑。“沒……好像聽見我前夫的慘叫。”她醉兮兮的左右揮揮手,“不管那個死鬼負心漢。你說你……你叫什麼?”
“eric。”
“哦對,小eric,你說我是不是個很沒有品位、很失敗的女人……所以我前夫才、才不要我。”她啜泣。
年輕男人吻上她唇。
“那是他不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