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
楚晴好一會兒都沒能消化這名字。
馬律整了整領帶,走過來叫楚晴。
“晴姐,快開庭了,咱們進去吧。”
“等打完這場官司,你星辰公司的股份就有著落了,到時候當闊太可別忘了我小馬,啊?”
“馬律師,你那次說……除非你老師出山,誰也幫不了簡月,你說你老師叫什麼來著?”
“哦,我老師鄭言啊,鼎鼎大名的大律師。”
然後,馬律才發覺楚晴樣子有點兒怪。
“怎麼了晴姐?”
楚晴緊攥的手心都是冷汗:“簡月說……她的律師叫,鄭言。”
馬律師手上的文稿就嘩啦掉了一地,他怔了眨眼的功夫,才哆哆嗦嗦手忙腳亂地撿。
“你有多少勝算!!”
楚晴攥住馬律的手,發現平時自信的馬律師整個兒人都在抖,滿額頭冷汗!
**
法院核實了訴訟材料,原告被告雙方也出示了身份證,法官坐定,宣布開庭。
簡月這方,鄭言一貫的西裝革履,穩重俊朗,他有條不紊地陳述了案□□實,過程中年輕的法官認出了他是誰,都微微變了臉色,互相交流了幾眼以示吃驚。
之前簡月就覺得鄭言氣場很震懾,今天真到了庭審,簡月才發現鄭言大律師的氣場不是簡單的“震懾”能形容。他字字鏗鏘,簡直控製全場。
“因為被告與前夫周宸先生未能及時辦理過戶手續,周宸先生就意外身亡,但並不代表離婚協議上房子歸簡月小姐所有的條款就無效作廢。所以,我方被告要求完成房產過戶手續,以及打官司產生的一係列費用!”
簡月看了對麵一眼,馬律哪還有先前見她時的盛氣淩人,他乖乖縮在那兒,拿稿說話都不利索,完全被鄭言碾壓成骨頭渣了。
楚晴頭一次這麼狼狽,漂亮的臉蛋兒像灌了鉛!
庭審結果已經很明顯,判決書大概還需一個月。審判結束,各自退場,楚晴鐵青著臉,第一次沒有用優越的眼神看簡月,匆匆遁了。
被自己看不上的情敵打敗,對她高傲的自尊打擊不小。
簡月去了趟洗手間,鄭言先下樓去了停車場。
出簡月的意料,楚晴竟然早等在洗手間。她抽著女士煙,還是紅唇大波浪長發細高跟鞋,但那種高傲、優越的目光被挫敗成滿眼珠子的汙血絲,她的笑容陰測測的。
“原來你傍上了富二代,難怪,你能請得動鄭言!”她不屑道。
簡月重“嗬”了聲,抽手:“胡說八道什麼?別把我當做你!”
“是,你當然不是我,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你比我狠多了……”她吐著煙圈湊到簡月耳朵邊兒,低聲說,“……你就一心機深沉的婊、子。”
簡月瞠目盯著楚晴近在咫尺的臉,新仇舊恨都湧上來了。曾經她對這女人一再容忍,但,那已經是過去!滾他蛋的周宸,去他娘溫順,她簡月不幹那蠢事了!
簡月用同樣的語氣低聲說:“虧你還是留美的海歸,這麼髒的詞兒也能裝嘴裏,不嫌髒?”
“你敢發誓樓下那開瑪莎拉蒂的小弟弟不是你小情人?”
從洗手間門口,正好能看見樓下停車場,沈瀟瀟抄手靠在他騷氣的瑪莎拉蒂車門上,耳朵上掛著耳麥無聊地聽歌。他無意看見了簡月,微微一笑。
“簡月阿簡月,這麼嫩的草你也下得去嘴!我是小三兒,可你為了生活為了錢何嚐不下賤?”
簡月第一想法是解釋和沈瀟瀟的清白關係,那麼好一個大男孩兒不應該因為她被人誤會,然後再想想,就嗬嗬了——跟個心理扭曲陰暗的人講道理,那不是自己有病嗎?
“是又怎樣?你要真覺得你比我漂亮比我聰明,就找個更棒有錢人打我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