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沒有說話,隻是憐憫地看了天上間一眼,我也把同情的目光送給天上間,天上間就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冷汗從額頭流下。

因為爹爹的雲魂正架在他脖子上,我還能看見天上間脖子上被雲魂的寒氣激起的雞皮疙瘩。

“我錯了,小玄救命呀。”天上間可憐兮兮地看著我,說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才說道,“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又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不可活。”

“帶路。”說完,爹爹收起了手中的劍,天上間馬上點頭,再不敢多說話,拉住蕭寒就往外走。

我抓住爹爹的手,靠在他懷裏,讓爹爹的手環住我的腰,帶著我一起走,說道,“謝謝。”我知道爹爹放過天上間是因為我,天上間是怕我難受,所以故意逗我的,爹爹從不是一個忍耐力好的人,天上間開他的玩笑,如果不是爹爹知道天上間是故意逗我開心,那把劍絕對不會隻是架在他脖子上。

爹爹低頭看了我一眼,嘴角淺淺勾起一個弧度,清冷絕傲的臉上帶著平時沒有的柔軟,那一瞬間的風情,嫵媚而高傲,“白癡。”冰冷的唇輕輕印上我的唇。

天上間把小玄他們帶到了宗政鋣的府邸,我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點頭,直接帶我往後門走去,打暈守衛,光明正大的進去了。

走了許久,才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路上見到我們的人,都被他們直接下手解決了。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裏麵,因為那裏正傳出《秋蝶》,我的手握得緊緊的,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天上間和蕭寒點了一下頭,才和爹爹一起進去。

天上間和蕭寒隻是守在門口,有些事情我想自己解決,他們知道,所以他們不會進來,也不會放別人進來。

一個一身白色稠衣的少年坐在院子中間,黑色的長發飄散在他的四周,熟悉的麵容,溫婉的笑容,少年的聲音動人而柔軟,“主人。”

他看見我進來,沒有一絲的慌張,隻是停下了彈琴的手,抱住琴,給我行禮。

我看著他,握了一下爹爹的手,爹爹知道我的意思,帶著不滿離開了我身邊,走到一邊站好。

“能不能給我彈首曲子?”我來到那人的身邊坐下,淺笑著說道。

他點頭,乖巧地坐在我身邊,琴放好,剛要開始卻被我阻止了。

“不要彈《秋蝶》,還是彈《賦水》吧。”我再次開口道,他水潤的眼看著我,有疑惑,卻扔乖巧地點頭。

《賦水》在這個小院中響起,第一次見到楚琴的時候,他彈的也是這個曲子,那個聰明溫柔有著點小小的倔強與堅持的孩子,那個說著請公子憐惜的孩子。

手指纏上自己的發,白皙到幾近透明的手指,黑色如夜的發,有一種禁欲的勾引,我沒有看身邊彈琴的人,微微閉著眼睛,露出一絲笑容。

不知何時曲子已經結束了,我睜開眼,他正在我身邊專注地看著我,見我睜眼,臉微微發紅的低下。

“不得不承認,你很像他。”我笑的溫柔而多情,這就是被爹爹稱為很醜的笑容。

“楚琴不懂。”他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我,語氣裏有疑惑。

“可是,你不是他。”我沒有回答,接著說道,“不要說楚琴二字,你不配的。”我的聲音柔情而嫵媚。

“為什麼?主人,楚琴不懂你的意思。”他睜著水潤的眼睛,看著我,花瓣般紅潤的唇有些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