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侍女在外屋設好休息之處,焚燒香料,因有病人,所以太過馥鬱的香料一概不取,隻用一種氣味幽雅沉靜的“冬木”。岑嶼憶起此香是任恩的母親親自研製,任恩平時常用它熏房子,他不喜太過濃烈的香氣。岑嶼躺在對著窗的軟塌上,看到庭院中幾株葉綠蔭巨的夏木比上一次自己偷看他時要高大,雖然不是他親手種植,但也有恍然隔世之歎。
他想起夏殿妃,和任恩相比,他倆都是秉性溫柔,但內心堅韌,敦厚周謹,風韻嫻雅,實屬難得,相比之下,任恩還要略勝一籌。也正是如此,他才摒棄他。岑嶼想起立禪和蘇蟬影現在也算是夫妻和樂,他們雖是父子,但在情事上完全相反。
立禪得知父親在任恩處小憩,甚為驚異,看來那些傳言並非無影。他想:父親從未有過輕浮的行為,今日卻忘情,現在前輩正恨著他呢。他雖然不清楚岑嶼和任恩之間的事,但是也能推想是父親絕情。他現在十分心煩,一方麵為懷孕的蘇蟬影勞心,一方麵為被劫走的閔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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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他們的擔憂,閔池正承受著無法形容的痛苦。
微微發藍的月光照在落了一層的白雪上,白光反射,使洛殿更加明亮一些。原來不落煙的正二位所居住的洛殿是以夏日為主的風景,但不落煙肆意改建洛殿,將這裏變成冬景。
不落煙臉色陰沉,帶著侍從快步走進,來到緊閉的房門前,也不要侍從動手,自己用力推開門。門閂應聲而斷。
屋內擺設精致,和正二位的身份十分相符。閔池並不在房中,裏麵隻有兩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女。
“洛妃在哪裏?”不落煙厲聲問道。他對待閔池的態度令人費解,他雖然對他百般虐待,但在生活上最為關心,而且不允許任何妃子或侍女對他稍有怠慢。
跪在前麵的侍女掩飾著恐懼答道:“鷹帝大人,我們沒能找到娘娘。”她很害怕不落煙會遷怒於她們,但又希望閔池能躲過一夜,每天她們來收拾殘局時都覺得他快要死了。
不落煙狠狠罵了一句,道:“快去找他,要找不到他,自己去領罰。”他怒氣很盛,一腳踢翻一張茶幾。
“是。”侍女哆嗦著,向外膝行。
“都去找他。”不落煙對著侍從怒吼道。
閔池很快被找到,他跑不了多遠。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渾身發抖,臉色泛青,他美麗的臉上曾經燦爛的笑容和活潑的神色全沒有了,唯有恐懼。他看到不落煙後身體抖得更厲害。
侍女和侍從快快退出,不敢多看一眼。不落煙陰沉地向他走去:“你竟然敢跑。”
閔池想起昨夜自己被他吊在床欄上整整一夜,天亮時進來侍奉的侍女都看到他兩腿之間參雜著紅白相間的痕跡,順著大腿滲入身下雪白的被子裏,猶如落花殘紅,而不落煙高雅出塵,在他身邊穿著連衣擺都溢出高貴的衣服,似乎把他當作無意義的破碎娃娃。
不落煙走到他麵前,冷冷一笑,伸出一隻手想摸他的臉。
閔池萬分害怕他的接觸,當即跪在地上乞求他:“求求你,放過我吧,你殺了我都可以。”他雖然滿是恐懼,但樣子並不令人討厭,反而更加惹人憐憫。“求求你,你要孩子也行,就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閔池想起曾經他很愛他,現在對他隻有無限恐懼。他懊悔不已,他本來隻是要求他給他一份完整的對情人的愛,但最後自己卻經不住誘惑,鬼使神差地和他走。閔池認為自己已開始就錯了,不該接受不屬於自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