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段(1 / 3)

岑嶼動作親柔地撫著他的臉,滿是深情地說:“為什麼不,盡管我不是很重視閔池,但血緣關係也讓我不能忽視他,畢竟他是我的曾外孫。重要的是,我對你的情義之深不遜於常豫末,隻是以前我不敢麵對。任恩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

任恩心裏一亂,他對岑嶼的感情十分複雜。他一直在等,給他機會,可岑嶼不珍惜。感情上,不是不可以無情,但無情過了頭,原本的羅愁綺恨就變成了深仇大恨,羅愁綺恨還有化解的機會,但深仇大恨就機會渺茫了。縱然他的心是堅如磐石韌如蒲葦也經不起岑嶼嚴酷的摧殘,而千瘡百孔的心被常豫末良藥般的愛情治療,想置之不理太難。

“我知道你現在偏向他,但你我情分不淺,不如暫且看我的表現,也是為了閔池。”

任恩流著淚答應他:“隻要你願意救閔池,我可以如你所願。”

岑嶼所說的方式就是將自己的一部分極純的能量輸入閔池的殘魂之中,為他重塑肉身,在以後的歲月裏,隻要不斷用法力照顧他,耐心等待,他就會蘇醒,隻是這等待的時間,也許是百年,也許是千年。

而那極純的能量,是神在出生時就封印在自身體內,不會受到任何汙染,日日精修,知道經曆九天的洗塵,才能釋放出來,但如果將能量轉移到他人身上,就會使自身的法力受損,而且最重要的是,能量隻能轉移到有血親關係的人身上。岑嶼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善良如任恩,是無法忽視無回報的。這也是岑嶼想要的。

再次親吻咬上已經鮮紅的雙♪唇,赤摞的身體貼著任恩凝脂般的肌膚,根本不可能無動於衷,就連長長的頭發,一絲一縷都散發著惑人的清香,更別說清媚的麵容和雪白的身體。

任恩任命似的閉上雙眼,無所謂了,這具身體一開始就是給了他,又早就髒了……他是沒有追求幸福的命,但閔池那麼年輕,不能讓他像自己一樣為一個男人沉淪,才有今日的遭遇——再次對不起常豫末,又要讓他失望……來世吧……

岑嶼,常豫末,不斷在任恩腦中旋轉。曾經岑嶼自控冷靜,常豫末迷戀美色,他們都愛上任恩。岑嶼曾經希望隻在心裏愛戀他,永遠記得他;常豫末希望能和他共陷歡娛。孽緣,都是孽緣,任恩成了岑嶼的心頭刺,常豫末則守望了他一生。他知道自己和岑嶼的關係不能再前進,停留在肌膚之親上,而他和常豫末,耽於相思,情日漸長,在心裏將對方塑造得更美。

嫋嫋春香,月白紗賬,,蔥綠錦緞的床上,掩不住萎靡和悲愴。

常豫末徹夜未眠,為任恩擔心,為閔池惋惜,卻舍不得懲罰不落煙,自己的兒子是被自己教導壞的,放縱了他的情[yù],現在不落煙又用同樣的方式教導自己的兒子。可恨自己為什麼不將日後的悔過反思教授給他。或許這真要親身體會才能知曉,“悔”這個字,一旦出現在心裏,就生根一輩子,除非消除那段記憶,徹底忘卻那個人。

任恩現在怎麼樣。那時和眾人一起探望他,親眼看見他被喚醒就又陷入昏迷。想想又有些對不起蘇蟬影,立禪耽於孝,全心關注閔池,護住閔池的殘魂,所有人都圍著任恩轉,卻忘了蘇蟬影才去除殘魂不到一日,忽視對他的照顧。

但那孩子不怨不恨,反為他人擔憂,心絞力竭。也正有了他,神域才有了幾分溫度,任恩和閔池也有了知心的朋友。

天蒙蒙亮,朝霧彌漫,常豫末匆匆去看望任恩,卻不想看見岑嶼正陪著他向自己走來。悠閑漫步,仿佛嵌在這朝霧中,都是一襲白衣,縹緲虛幻,成雙成對,令人仰慕。岑嶼握著任恩的手,一目了然。岑嶼放開任恩的手,任憑他走向常豫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