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瑕,”風奧獵俯下`身子,溫熱的嘴唇觸到蘇玨瑕冰涼的耳垂,在上麵輕輕一吻,果然被蘇玨瑕狠狠踹了一腳,“我不是立禪,任由你打,我可是天生有神力護體的。”也隻有立禪,會撤去神力,隻怕傷了蘇蟬影。但要是蘇玨瑕打他,他也不會立即撤去神力,這小子比他父親狠。
蘇玨瑕猛然起身,雙拳緊握,為自己對他無能為力而悵恨難平,縱然自己不願向他有一絲一毫的屈服。他恢複平靜,坐下`身,淡淡道:“被你幽禁在這裏,我現在也沒有了那麼稚氣的念頭,但也不耐煩你對我的無禮。虧你當年還在父親麵前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使父親引你為知己。”
“知己?”風奧獵喃喃自語,望著窗外日日加重的秋色,窗外陽光更顯明媚,也更加淡薄。“知己,一片癡心僅僅換得知己二字。”
蘇玨瑕看著他氣質清拔的身姿,不急不緩地說道:“你日日來這裏,不分晝夜,恐怕被人生疑,我可不想有一日被你的後妃找上門,憑空落個破名聲。”
風奧獵語氣平淡地問道:“你被打攪了?”
“現在沒有,但總有一日會的。風奧獵,你該走了,讓我清靜清靜。”
風奧獵淡笑一聲,道:“我的宅子,卻被你呼來喚去。”
蘇玨瑕也淡笑一聲,道:“現在住在這裏的可是我,你就算是日日來,也自有住處。”
風奧獵點頭說道:“也好,你好好休息。”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你和霧君關係如何?也是知己?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蘇玨瑕心裏一動,不懂聲色地說道:“這與你又有何幹?霧君丹青妙筆,與我投緣,怎麼,你難不成想學學叔叔的樣子,時不時吃點小醋,做出些嫉妒的樣子來?可惜,在叔叔和爹爹之間,這是情趣,在你我之間,這是討厭。”
“他可真關心你啊,聽說因為你的事閉門謝客,連自己的後妃都沒有心情理會。”悠然緩慢的語調,說不盡的曖昧。
蘇玨瑕轉身不理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走進裏屋。好一會兒,發現他走了,他攤開手心,一手心冷汗。霧君是他逃離這裏的希望,不知道自己觀察許久結界能量轉弱的瞬間用上沒有,他有沒有察覺自己的呼救。
當然,他不會將全部希望寄托在霧君的身上。
可是看看四周,蘇玨瑕輕歎一聲,他連半件利器都沒有。蘇府教子方式,除了必修的課程,男女都要涉及廚藝和技擊,誰能保證一輩子的富貴安然。尤其是蘇玨瑕,立禪為了討好蘇蟬影,對蘇玨瑕親自教導,該教不該教的,都教了他,十年時光,雖然蘇玨瑕沒有神的能量,但技擊之術,隻能是人上人,隻強不弱。
蘇玨瑕蹙眉想著,要想辦法弄把劍才好。他估摸自己要是找到時機,趁著能量虛弱時,突然暗殺一兩個侍衛,趁機逃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他又看著自己的手,練劍生成的繭子早被藥膏除去,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一介書生,手指修長,保養甚好,和他父親一樣,但是,蘇蟬影的手永遠不會沾上血,不會去殺生,哪怕對方是自己的敵人。而他,蘇玨瑕,要保全自己就必須要其他人失去生命。
蘇玨瑕淡然一笑,笑容有些冷酷,他到底不是蘇蟬影,那個善良的人。
如果能,他不介意殺了風奧獵。
風奧獵坐在自己的宮殿裏,眉宇微蹙,麵色沈凝,似乎有什麼正脫離自己的控製。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將蘇玨瑕藏一輩子,立禪的暗影不是一般的侍衛,日複一日的查找,總要被找到的。而且,立禪對自己也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