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好的壞的方麵都看到。”
蘇玨瑕燦爛一笑,道:“最好能夠,看到所有才能相愛。”
十四的蘇玨瑕對霧君燦爛一笑,用一種放鬆的姿態對他說道:“我認輸了,這盤棋我贏不了你,但下棋久了,也許我可以和你成平手,以後還有機會贏你。”
霧君微微地笑,有些恍惚。在這瞬間,蘇玨瑕隻是屬於他的戀人。“棋下久了,技藝自然會好。”
蘇蟬影和立禪趕到時,蘇玨瑕正在結束他的一幅畫,剛剛畫上最後一筆,眉間依然是蘇蟬影熟悉的清幽自信的神情。蘇蟬影隻覺悠悠忽忽,一時止步不前,不過數月,卻在他心上劃了數道痕跡,痛得他難以忍受,不管過多久都無法忘懷。他身子搖搖欲墜,立禪趕緊摟住伴侶。
“爹爹。”蘇玨瑕抬頭看到父親,興奮地向蘇蟬影奔去,就像他小時候,一臉燦爛的笑容。
立禪和霧君靜靜看著父子倆相擁而泣,立禪向霧君示意,兩位神緩緩退出房間。庭院中正是應時節的秋景,秋花慘淡,秋草枯黃,染紅一樹的楓葉。立禪看著霧君的臉,已知他心中所想。
“要是放不下,就留下他好了,蟬影那裏,我慢慢磨,磨個十來年,他也就磨平了脾氣。”
霧君細長斜斜上吊的鳳眼一眯,露出幾分戲謔,道:“不敢,你費了那麼大勁才求的幸福,別給磨沒了。再說,我和他也不合適朝夕相處,還是這樣的好,他心裏把那個女孩看得比我重。”
立禪淡淡一笑,說道:“你是個比我好的戀人,甚至曾經,風奧獵都比我好。我那時還不太懂真正的愛,以為喜歡上了就把他弄上手就行,但他不幸福,我才覺得心痛。霧君,愛上一個人,是要他感到幸福,才是重要的,你比我懂。”
“可你也等到頭了。”
“霧君,玨瑕的事情發生之後,我也想了很多,要是當年趙冉霏還活著,我會怎麼做,我一定會強搶了他。但那樣,蟬影一輩子都不會幸福,一輩子都不會愛我,當年他肯跟我,一時因為她已經死了,二是怕我迫害他的家人,尤其是這個孩子,我給他最初的印象可不怎麼好,還很不喜歡玨瑕。但也就是他那柔和的性子能寬宥我,記著我的好,愛上我。但其實我還是有負於他,他原本才華橫溢,雖然不求聞達,也喜歡著書立作,解經注典,對琴藝也是十分精通,他曾寫過幾本關於琴藝的書,很有獨到之處。但他是我的神後,一生就要隱於後宮,雖然時常做些喜歡的事,但再不能像以前一樣潛心學問,特別是有了女霙後,除了管理內侍典和撫養女兒,其他的事情都擱了下來,整天還要應付那些要我納妃的言語。”
“玨瑕和他父親不同,他是要在天空翱翔,我不能剪了他的羽翼,”他的眼睛淒清般的清亮,“我愛他,是愛他現在的風骨,讓他自由地飛,是讓他保持他風骨最好的辦法。何況,這世上的情,非要在一起才算得圓滿嗎?你我都過了這麼多的春秋,難道還看不透?”
九曲蜿延如蛇,白玉欄杆襯著盈盈碧水,仍同和他漫步廊上,攜手泛舟遊時一樣。
“這幾日,我和他不再想別的,款款深情,雖然不曾同枕共寢,也是愛意纏綿,此生的情分如此,我不做強求,隻想在各自心裏保留這份情意不便,這情,任誰都分不走,減不輕。”
立禪緘默,折了開始落葉的湖邊柳枝,微伏身,細敲水麵,濺得水暈晃開,水珠輕濺。“或許的確上了年紀,真添了這許多惆悵迷惘,這千百年,最青春年少的歲月在戰場度過,登上高位後,太過心狠手辣了些,現在,心裏有些,有些,自己也講不出的感覺。蟬影也年過三旬,卻被我拖得沒過幾日平靜的日子,我愛他,卻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