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欺負一個小女孩不諳世事,讓他跟你做這齷齪之事,真是禽獸不如!”
木槿楓本不欲爭辯,但是聽到魏承的辱罵還是忍不住心頭怒火:“我禽獸不如?我與玲兒之間早就兩情相悅,隻是平日裏發乎於情止乎於禮,昨天晚上不過是情難自禁而已。何況我們都和魏芷有血海深仇,大仇得報後,我定會和玲兒雙宿雙棲,我們的事情,用不到你多管!”
“木槿楓!我不管你們倆之間是真是假,你們這樣胡鬧根本就是在激怒魏芷,這讓我以後的計劃怎麼實施!”魏承氣得渾身發抖。
“木已成舟,你說什麼也沒用。”木槿楓滿不在乎。
魏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局勢,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拚死一搏。
“事到如今,我們隻能提前行動了。”
木槿楓聽到魏承的話吃驚:“什麼?”
魏承努力平複情緒,說:“就在今日!趁昨天魏芷被你們擾亂了心神降低防備,我們可以攻他措手不及。”
木槿楓還沒來得及反對,魏芷便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和一把匕首丟在桌子上:“你今夜行動,就按照我們以前說好的。玲兒的事你放心,今晚上趁亂我會幫你把她救出來。”
木槿楓欲言又止,看著桌子上的東西,遲遲不肯伸出手。
看出了木槿楓的猶豫,魏承幽幽地問他:“你是害怕了?還是後悔了?”
木槿楓沒有說話。
魏承壓低聲音,勸道:“木槿楓,想想你的父母,想想玲兒的族人,血債血償天經地義,你難道要讓所有人就這樣枉死?還有福伯,他一個人苦苦等你這麼久,就是為了那一個心願,你難道要讓福伯最後含恨而終嗎?”
木槿楓心中仇恨頓起,原本曾有的一點猶豫和情意完全被複仇的怒潮淹沒不見。他咬牙拿起桌上的東西,藏入懷中。
魏承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魏芷將自己關在魏府的書房整整一天,任誰敲門也不見。
安沁在外麵都快要急死了,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強行闖進書房,正好看見魏芷正把什麼東西放入一個木盒,見安沁闖進來,也不責怪,隻是合上蓋子,對安沁說:“準備馬車,我要去無相寺。”
安沁見魏芷麵色無恙,心裏暗鬆一口氣,領命出去。
魏芷看看書桌上的木盒,伸手將它拿起來走了出去。
無相寺中寶相莊嚴,檀香繚繞,寺中僧侶誦經念佛,以求度化世人。
魏芷跪在佛前三拜後,一個小僧過來傳話,說無心大師有請。
到了後院禪房,果然看到無心坐在房間正中,以茶相待。
無心大師鶴發童顏,已是得道高僧,常年隱居寺中清修,鮮有人知。魏芷的母親生下魏芷以後便潛心向佛,修經理佛多年,即使後來病重也從未間斷,有此在無相寺與無心大師有緣相遇,遂成好友。
暮鍾始鳴,悠遠空靈的鍾聲回蕩在古寺寶刹,洗滌凡塵鉛華,潔淨人心。
魏芷在大師麵前坐下,恭敬行禮。
“我多年前為施主看相,便已點明施主命中有死劫,唯有斷盡紅塵牽掛方能有一線生機,可是施主不聽一意孤行,事到如今老衲已無能為力,望施主好自為之。”
魏芷搖頭,說:“我此次來,並不是求大師幫我渡劫,我命本該如此,絕不敢有半句怨言,我隻是相求大師看在家母與大師相交多年的份上,此次劫難中保護魏家後世子孫不會被我牽連,所有報應,魏芷願一人承擔。”
無心大師沉吟許久,最後歎了一句“癡兒”。
魏芷知道心願已了,隨即深深叩首,感激道:“家父家母長眠於此,魏芷感謝大師多年照顧,特此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