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新鮮，從古至今哪片山沒死過人？一個女人算什麼？明天就是你和嫂子的大日子，說這些話不嫌晦氣麼？”馨兒撇撇嘴道。
雨菲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連忙道：“好啦，應該是馨兒用了背景虛化，加上剛才太陽落山，造成了光影幻象。”
雨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對陸岩和馨兒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再拍一組照片就回去吧。”
金烏山的河水發源於山上一個湖泊，湖泊不大，樹影斑駁，風景很好，陸岩和林雨菲正是看中這個湖泊，才選了金烏山做外景拍攝地的。
這個湖泊一般沒人來，可是三人來到湖泊旁邊時，卻發現湖泊旁邊已經有不少人，還有很多穿警服的警察。十幾個光著身子的大漢，不時從湖麵冒頭，似乎在尋找什麼。
馨兒過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昨天下午這裏死了人，還死了不少，七個熊孩子放學後跑到這裏野炊，不知什麼原因，六個孩子相繼下水被淹死，隻剩下一個孩子活著。警察正在組織打撈屍體，調查死因。
“你胡說，我家玉華根本不會遊泳，他怎麼可能跳進湖裏？分明是你推下去的，我早就聽玉華說，他問你借了五塊錢一直沒還，你對他懷恨在心，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歹毒，為了五塊錢，害死了我家玉華，嗚嗚嗚嗚。”
一名中年婦女激動不已，推搡著一個穿格子襯衫的小男孩，痛哭流涕。
“真的，我沒騙人。”那個穿格子襯衫的孩子哭著道：“昨天下午，建明不小心丟下一個雞蛋到湖裏，沒想到那顆雞蛋竟然飄在水上，我們覺得好奇，就向湖裏扔土豆肉塊還扔石頭，結果都飄起來了。
玉華就說這裏是我們國家的死海，下去的人就算不會水也能飄起來，於是他就下去了。”
“你胡說，雞蛋怎麼可能飄起來？石頭怎麼可能飄起來？”中年婦女更激動了，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就扔進湖裏，石頭“咕咚”一聲，沉沒影了。
“怎麼沒飄起來？怎麼沒飄起來？謊話都編不圓，你還我家玉華命來。”
中年婦女怒火中燒，掐住小男孩脖子，眼眶通紅，隻恨不得將小男孩活吃了。
一名女警連忙拉開中年婦女，問那小男孩道：“然後呢？”
“然後玉華真的浮在了水麵上，建明他們看不會水的玉華都沒沉，於是就都下去了，開始好好的，他們在水上玩，就算不動手腳也不用擔心沉下去。
我見他們玩得開心，也想下去，可是我從小怕水，一直不敢下去，正當我下定決心要下去時，他們六個好像被水下怪獸吞噬了一般，玉華第一個被拖下水去，消失不見，接著……”
格子衫男孩應該是害怕，完全說不下去，隻是一個勁的哭。
聽著小男孩描述，陸岩和林雨菲馨兒也感覺頭皮發麻。不管小男孩說的是真是假，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拍婚紗照。陸岩和林雨菲都放棄了最後一組婚紗照的拍攝，和馨兒一起趕緊下了山。
馨兒帶著攝像機回去洗照片了，林雨菲跟著陸岩去了他的出租屋。
陸岩的父母都住在本市，但為了方便，陸岩還是在外麵租了個房子。
今天是農曆十四，月亮又圓又亮，陸岩和林雨菲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
“對不起啊雨菲。”很久之後陸岩才開口：“本來開開心心去拍婚紗照，沒想到惹了一身晦氣，要不，我們推遲婚禮一天，明天我們換個地方再拍一次吧。”
雨菲緩緩搖頭：“不用了，婚紗照也不過是個形式，隻要你真的愛我，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我陸岩的媳婦就是大氣。”陸岩笑著道，要是換了其他女孩，肯定沒這麼大度，就算不無理取鬧，也要男友安慰很久。
“可是……你真的愛我嗎？”林雨菲突然開口。
“嗯？”
陸岩看向林雨菲，月光下美麗的臉龐全是認真和嚴肅，眼神中甚至還帶著讓陸岩陌生的清冷。
這一刻的林雨菲，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寶貝，你說啥傻話呢，我當然愛你啊。”陸岩道。
“愛多久？”林雨菲立即問道。
“一生一世。”
“我的意思是……”林雨菲頓了一下道：“你會在任何情況下都愛我嗎？就好像你馬上要當警察了，如果我犯了罪，你還會愛我嗎？會抓我嗎？”
“你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犯罪，再說我是文職警察，沒有抓人權力的。”陸岩笑道。
“陸岩，認真回答我，好嗎？”
陸岩很久沒聽到林雨菲叫他名字了。終於察覺到林雨菲的不對勁，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雨菲，你怎麼了？”陸岩皺眉看向林雨菲。
“陸岩，我想要一個答案，你就當我婚前焦慮症發神經吧，可是我真的需要你一個答案。”林雨菲近乎乞求道。
“雨菲。”陸岩站了起來，麵向窗外的月光舉起手掌：“我陸岩對著月光發誓，今生隻要林雨菲還愛我，我必隻愛她一個人，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永遠愛下去，直到肉身腐爛，靈魂消亡，若違此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