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以前沒有相處過,也根本不認識,她從沒有用弧的賬號和蘇席一起進行過遊戲。即便他的直覺很敏[gǎn],也隻是沒有證據的懷疑。

從隔離區跳槽去生存線之前,她已經將弧和阮喬這個名字徹底分離開了,當時玩遊戲時候用的就是假名,除了恒星公司和易璟,就連她在隔離區的老東家和AAS戰隊的人都不知道她和弧的關係。

隻要阮喬自己不承認,就沒人能確定是她。

現在她到有點慶幸自己當初和大多數年輕氣盛的少年少女一樣,喜歡用假名和匿名身份。

當時年紀小,想著自己在遊戲裏日天日地,而所有人對那個最強角色背後真人的身份一無所知。有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神秘感,就覺得特厲害。

雖然現在回頭看有點羞恥……但至少現在給她省去了不少麻煩。

……

“這次回來多在家裏呆一陣子吧?”阮母在盆子裏洗菜,小心翼翼地問她。

接近黃昏的時候下起了小雨,外麵陰沉沉的,細雨從屋脊上打下來,透過乳白色的窗子,發出輕微的雨聲。

木樂在屋子裏搬了桌椅,蘇席在屋頂上披著蓑衣,兩人一內一外地……修屋頂。

“雲哥——左邊啊!”木樂在屋子裏扯著嗓子喊:“哎呀呀呀呀,水滴到我眼睛裏了,看不清了啊啊啊啊!”

蘇席修長的手指落在旁邊的瓦片上,微微皺眉:“閉嘴。”

木樂:“你這麼凶!我要告你狀!”

蘇席隔著小破洞看他:“你去啊。”

木樂被噎了一句,小聲嘟囔:“你看著,我一會就去背後和軟軟揭穿你的真麵目。”

“啊啊啊我靠這個洞怎麼突然變大了!”

“雲!吞!席!卷!我警告你!不要公報私仇!啊啊啊好涼!!水漏進來了啊姓雲的!”

聽著屋子裏傳來的慘叫聲,阮喬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居然莫名覺得他們兩很可愛。

不像是來玩恐怖遊戲,倒像是一起農家樂來了。

阮家實在太破舊了,角落裏都是蟾蜍,一下雨就不停地漏水,地上放著的盆子接住雨滴,發出嗒嗒嗒的有序響聲。隻有一處屋頂實在是漏的太大,蘇席才爬上去補。

阮喬在旁邊幫忙摘菜,淡淡應了一聲。

阮母對她很好,但按這個狗遊戲的走向來看,這個村子的平靜恐怕保持不了太久了。

阮喬繼續問:“秦月……我走了之後,她怎麼樣了?”

阮母歎口氣:“那個孩子當時成績不比你差,可是為了照顧病重的母親隻能輟學,好在後來遇到小宋了。”

阮母笑了笑,看了眼阮喬:“要說人家原本是想和你說媒的,小夥子也挺能幹的,就是家裏條件不好,從小父母雙亡,自己一個人打拚了這麼多年才還清了上一輩留下的債。之前說你什麼時候從城裏回來,就帶你去相看相看的,你也一直沒回來。”

“雖說咱們家這邊拖了點,但他那邊也有點難處,小宋才還完債,家裏一分錢也沒有,想要攢夠彩禮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去了。雖然咱們家沒錢,但媽也不能讓你嫁到這樣的人家裏去吃苦啊。”阮母絮絮叨叨的說了大半天,阮喬算是聽清楚了。

小夥子攢不夠彩禮,但為人勤快,經常來阮家幫忙,一來二去地和旁邊住的秦月有了來往。兩個人半年前就結了婚,小夥子姓宋,家就在村子北邊的山石堆後麵,村裏人都叫他小宋。

雖然離村子不遠,但是路很難走,因此那邊也沒有多少人煙。

阮喬記住了地址:“秦月她結婚的時候沒出什麼事吧?”

阮母搖搖頭:“能有什麼事,小宋家裏沒錢,婚事也沒有大操大辦,兩個人就在沈家租了一台花轎,請了幾個抬轎的,就連嗩呐都沒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