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億多——至少是八千多萬的財富,砸在誰身上都是一夜暴富的夢。

然而天天晴好看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一雙眸子淡淡的,微卷的長發在燈光下顏色暗沉。

惡魔已經被驅逐,古堡真正的主人變成了“貝拉小姐”,管家和律師沒有攔她,任由天天晴走出頂樓的房間,順著樓梯下去。

解決完所有的麻煩,阮喬放鬆下來,她往前走了一步,之前沒有感覺到的疼痛變得清晰起來。

她低頭微微皺眉,這具嬌弱的身體果然經受不住太大的折磨,隻需要輕輕的摩攃,就能把皮膚弄出淤青和破皮。

除去手臂和身上的傷之外,雙腿的情況也不太好。

之前戰鬥的時候所有的治療工具都用在蘇席身上,她手裏已經沒有酒杯了。

好在遊戲已經結束,隻需要離開鍾樓就能結束這一切。

阮喬忍了忍,深呼一口氣,拖著受傷更嚴重的左腿往樓梯走。

還沒走幾步,就感覺自己雙腳忽然離地。

少年勁瘦而有力的雙手環過她的腰部和腿部,輕輕一摟,就將嬌小的少女抱起。

鎧甲堅硬修身,一如他好看的下頜線條般流暢。

阮喬剛開始不太適應,掙紮了一下,被蘇席微微收緊手臂,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動。”

他把她抱得穩穩的,即便是走在樓梯上,也沒有任何顛簸的感覺。

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就像他對待懷裏的少女一般。

阮喬第一次被人這樣抱著走動,隻覺得渾身都不習慣,但又不敢亂動。

隻能將臉轉向他的胸膛,指尖輕輕抓著一點鎧甲。

不敢用力,卻也不敢鬆手。

俊美的侍衛抱著嬌弱的小姐下來,阮喬紮起的頭發早在戰鬥中鬆散了下來,溫順地披在她的肩上,發尖與他的手臂相接觸,隔著衣物,蘇席其實並不能感覺到什麼。

但他仍然覺得,和她接觸的地方,溫暖又柔和。

椅子上的老約翰叭砸了一下嘴巴,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經曆過太多,也見過太多。

能讓嬌弱的小姐連路都走不動了,這……

也是一項令人驕傲的能力。

看到兩人,老約翰仿佛看見了年輕的自己,美好的回憶令他的心情愉悅起來,於是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美麗的小姐,您一定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了!剛才我已經看過,房間裏的寶劍已經被人取走——當然,我沒有惡意,隻是好心地提醒您,寶劍一共有七把,但這可不是一般的玩具。好好利用它,您一定會覺得不虛此行!”

蘇席原本已經抱著阮喬走到了鍾樓的門口,聽見老頭子的話,又停下了腳步,阮喬從他懷裏伸出半張臉看著這位普通的看門老人,聲音有點啞:“你也知道寶劍?”

老約翰有些驚訝:“要不然你以為在這裏無聊的看門時間是怎麼打發的?難道就是躺在這小小的椅子上混吃等死嗎?上帝啊,要知道這裏的每一件東西我都熟記於心,就像知道自己衣服上有幾個扣子一樣!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他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帶走了很多東西,但是,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寶劍——您應當知道它的寓意,七把寶劍將會給您帶來不一樣的東西,好了,你們快走吧,疲憊的老約翰需要好好地睡一會。”

四種花色都有各自的意義,權杖代表控製時間的權利,酒杯代表情感,可以恢複生命,硬幣代表財富,可以驅動NPC。

至於寶劍,他們一直沒有發現它在副本裏的作用,但是以寶劍的傳統意義來說,代表的是正義、戰爭和災難。

花匠女兒的日記裏記載著——“它攜帶著寶劍從戰場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