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出,黃衣少女自己也不信。
得了吧,就阮眠這空有一張臉,沒腦子的人,要是真會妖術,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嘴裏塞著一個桃子,原本溫順淑女的模樣瞬間變得滑稽起來,黃衣少女已經看得出來有人在她四周指指點點,衣袖遮著半張臉,顯然是在暗中嘲笑。
她臉憋得通紅,連忙伸手取出桃子,可那桃子卡的實在是緊,折騰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拿出來。
“你!”
黃衣少女還想說什麼,見阮喬抬眼,又條件反射地遮住嘴巴,才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到時候可別求著我們替你求情!”
阮喬問她:“你看我是誰?”
她的目光太奇怪,夾雜著一瞬間爆發開來的強大壓力,仿佛剛才還是個無害的黃鸝鳥,此刻就成了要人性命的猛禽。
黃衣少女捂著嘴,聲音還含糊著,腳下仿佛生了鐵,隻能順著她的問題說:“阮,阮眠。”
阮喬收回目光,又專心折騰她手裏的果子:“知道就好,你也不是第一日認識我了,應該知道我有什麼想要做的事,不擇手段也會完成。就算我們明日鋃鐺入獄了,在獄中受不了刑罰,供出一兩家‘同夥也是正常。”
阮喬的眼神太過直接,就差把“我一定不會忘記拉你家下水”寫在臉上了。
“還有,”
她的聲音冷下來,“哪怕我阮家明日就沒了,可今日我爹依舊是當朝的丞相,我的姑母依舊是貴妃。我們阮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人外人在這裏跳腳。”
黃衣少女氣的結巴:“你,你這是仗勢欺人!沒了你爹和阮妃,你什麼也不是!”
阮喬說的輕描淡寫:“可是我有,這怎麼辦呢,你說多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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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的人設是個惡人,那就好辦了。
她最擅長就是當個惡人。
要讓她裝什麼身嬌體弱,溫柔有禮,規規矩矩的小姑娘,那才是為難她。
飛揚跋扈丞相女。
她很PICK。
黃衣少女被她一句話懟得進退兩難,就這麼慫著退回去,豈不是從看笑話變成了自己是個笑話?
可要是繼續呆在這裏,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好好地活著回去……
一時之間,空氣也非常安靜。
“這不是柳妹妹嗎?”
好聽的聲音從黃衣少女身後傳來,卿晚晚到了兩人麵前,全當沒看見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和地上咬了半口的桃子,“聽說那邊有人尋你,你不去看看?”
卿晚晚墨發玉麵,唇間胭脂溫潤,略顯成熟的五官,是和萌化版阮喬截然不同的畫風。她穿著一身桃花漸變襦裙,長裙如同花瓣般行走間搖動,發間的配飾精巧簡潔。
黃衣少女也知道卿晚晚是來替自己解圍的,順著台階便走了,她這一日,心情恐怕都不會好太多。
卿晚晚是她的藝名,賬號也直接取的這個名字,在這個副本裏倒是一點都不顯得突兀。
於阮喬而言,卿晚晚這一來,表麵上看,也是“幫”了她。
但阮喬待她的情緒卻並不熱情。
反而目光在卿晚晚的衣裙上打量了一下。
宴會將要開始,大多數的人已經落座,整個庭院裏身著粉色衣裙的便隻有阮喬、卿晚晚兩人。
兩粉相遇,必有一女主。
也就是說,這位是她的“情敵”了。
似乎是沒有感受到少女的冷漠,卿晚晚溫柔笑了笑,在她旁側坐下,並不在意:“你應該認識我吧,這宴會上你我相識,雖然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但大家互相幫助,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