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滋滋的聲音。

這隻是個副本遊戲,裏麵的人隻不過是數據。

然而,阮眠還是站在原地,直到蘇席的聲音響起:“走吧。”

雛菊的花語,還有離別,以及對逝者的深深懷念。

清晨的城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充滿了喧鬧和早起的人和車輛,依舊保持著寧靜。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一股突如其來的濃厚的白霧籠罩在城市當中,十步以外的建築都隱藏在白茫茫之後。

這座城市從未有過這樣的大霧。

兩人已經走到了北華區和東慶區的交界處,在這裏,代王江將兩個區域一分為二。

沿著代王江往南走,就是市政府所在的中樂區,代王江是充南市西北和中東南之間的分界線,因發源於代王山而得名,其幹流經過多省,於西邊彙入長江。

此刻河水急流正發出巨大的水聲,但令阮喬和蘇席二人困在這裏的,不是這條河,而是濃霧裏悉悉索索和時不時傳來的嘶鳴聲。

他們遇到了最壞的可能,被一群回巢的蜘蛛人圍住了。

而在白霧中,根本無法看清怪物的數量和位置。

夜色是蜘蛛人最好的武器,而白日裏突然出現的白霧也為他們提供了偽裝。

他們兩人此刻卻手無寸鐵。

它們暫時沒有出手,或許是在觀察他們兩人,或許是在形成縝密的包圍圈,又或者,隻是在決定這兩隻肥肉應該由誰來品嚐。

唰——

一隻小蜘蛛人從白霧裏撲了出來,兩人勉強躲過,才回頭就發現剛才的蜘蛛人已經消失在了白霧裏,而四麵八方隱隱約約都能看見黑色的怪物。

剛才隻是試探,其他的蜘蛛人已經躍躍欲試了。

一開始的好運已經被用完了,現在是才出死巢,又入虎穴。

正當兩人陷入絕境的時候,巨大的車鳴聲從身後傳來,一輛Rolls-Royce勞斯萊斯,甩著震天的音樂,一個漂亮的漂移,穩穩地停在兩人身側。

白霧裏,還可以看到兩隻被撞飛的蜘蛛人劃出的拋物線。

緊跟著,從車裏傳來囂張至極的喊聲。

“該死的蜘蛛怪,竟敢圍攻你數哥,舉起你們那惡心的爪子,顫唞著投降吧!!!”

阮喬:……

【彈幕】[想坐娃娃車的鹹魚]上一次這樣危險發言的中二少年在療養院的墳頭草已經兩米高了

【彈幕】[道心不穩]哈哈哈哈哈哈墳頭草可還行

【彈幕】[芫荽]突然畫風一變

車裏的人搖下車窗,讓兩人趕快上車。

阮喬看見一張滄桑的大叔臉,他的五官深刻,隻不過臉上的胡子疏於打理,一雙眼睛懶懶散散的,看上去才令人覺得怪異。

上了車,白色真皮後座異常寬廣,阮喬抱著自己的書包,透過緊閉的車窗,看到外麵不斷後退的景物。

蘇席坐在副駕駛上,車內仍然回蕩著喧鬧的音樂聲。

“又見麵了啊,”開車的男人從內視鏡看了一眼阮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嗬,迷你版的小黃鶯。”

阮喬:??

她搜尋了一下記憶,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個狂放不羈的老男人。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切了首歌,“我是卡車司機三號啊!”

【彈幕】[萬歲]求回憶

【彈幕】[璽有荷華]那個藍帽小黑人?

【彈幕】[是祉鳶呀]司機三號今天也是在營業的車上呢

他這麼一提,阮喬倒是想起來了。

阮喬:“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個副本裏?”

男人搖搖頭:“這不重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數獨。老哥縱橫隔離區這麼多年,從青蔥年少到如今成熟穩重,幾經風浪,兒女成群,那也是閱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