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都能見到他,然後你們互相說著一些現在已經想不起來的話題,看著天色一點點暗沉下去。
每一天都不一樣,每一天又好像都一樣。
等到長大了回想起來,好像就隻是一段普普通通的回憶。
之所以能讓人無法遺忘,是因為這段故事有個不算那麼完美的結尾。
一直以來不知道名字的人,終於還是從各自的生活裏消失了。
也許是某一天,在各自都默認的地方,你再也等不到那個人了。
一直到夜晚降臨,他也沒有再出現。
你會想,是有了什麼事情,又或者他離開了這個地方?
心裏或許有些難過,因為這一次告別,之前誰也沒有先說起過。沒有約定的見麵,最後也以沒有告別的分別作為了結局。
再後來,就是模糊又斷層的記憶。
她出事,又住院,記憶缺失,為了恢複身體,在病床上躺了很久。
有些東西,便從記憶裏徹底模糊而去了。
等到她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從天明等到夜晚,來往的人依然熱鬧,那個人卻再也沒有來過。
搬家、離開那個城市、四處奔波……
還有記憶的缺失。
一瞬間,被遺忘的記憶片段,夾雜著那段時間的回憶,充斥著她的大腦。
再清醒過來的時候,蘇席還站在她麵前。
滴答滴答。
走廊裏水滴的聲音很清晰,偶爾遠處有來往的腳步聲。
她鬼使神差地問:“認識誰?”
真是奇怪,之前她一直沒有把蘇席和記憶裏那個影子聯係在一起,直覺總告訴她,有哪裏不一樣,有哪裏對不上。
大概是以他的身世背景,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幼崽。
但真的接近那個答案的時候,她又覺得,好像他就是那個人。
就應該是那個人。
一個從相遇到分別,她都不知道姓名的人。
龍女:說那麼多廢話就是你把人家鴿了又忘了唄。
阮喬:……
明明是她被鴿掉了好嗎?
蘇席的聲音沒了之前的平靜:“你是她?”
他沒說弧的名字,但這個問題,阮喬之前已經聽他問過一次。
她反問:“你是公園裏的那個男孩?”
他低聲:“他早就知道了。”
“你果然是她。”
所以,甜甜知道她就是弧,她就是小時候他認識的那個人。
然後利用這一切,讓她不得不自己來接近他。
從給蘇父特意留下寫有她信息的紙條,到後麵的刻意靠近。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她再次站在他的身邊。
他早就認出了弧,然而那個時候,他們已經是在不同世界的陌生人,蘇席被蘇父領養,離開了A市,而她也有了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朋友。
她的世界裏沒有他。
所以,他要讓她自己來到他的世界。
“甜甜的人格,是因為我出現的?”她問。
蘇席放開她,半晌,才道:“但他已經消失了。”
“不會,”
阮喬篤定道:“不管是融合也好,潛伏也罷,他都不可能消失,如果他是我的人格,那麼他就不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龍女:你對自己的狡猾和卑鄙程度認知還是挺到位的啊。
阮喬忽視了龍女的吐槽:“活死人肆虐副本裏,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