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哢嚓開機了麼?
仙劍奇俠傳,唉。
這幾千年吸風飲露,腦子裏估計就剩下當年大學南門有家小竹屋二十塊錢一斤的水煮魚了,仙劍奇俠傳的那點劇情忘成了渣滓,估計比盆子裏千刀萬剮的魚片更零碎。
正當本大仙抱著胳膊肘子緬懷水煮魚順道磕磕巴巴回憶革命家史時,飛蓬大神倒提鎮妖劍總算晃回來了。我也沒主動跟他搭話,眯了眯眼,心想這一次十有八九你要下界,老子看你怎麼跟夕瑤姐姐交代。
飛蓬朝老子走了幾步,停下,問:“你知道我要和重樓一戰?”語調倒是波瀾不驚。
我故意問:“哪回?”
飛蓬停了一會兒,道:“明日,凡間新生成的仙界。”
我冷笑:“用不著叫一戰,大哥你那是私鬥。”
飛蓬皺眉:“己庚,你究竟怎麼了?”
我繼續冷笑:“我怎麼了用不著你管,我就問你,夕瑤怎麼辦?”
他不說話了。
我說:“夕瑤喜歡你,這幾千年你說你不知道,我不信。你自己清楚你是這天界神格最高的幾個之一,隻要私自下界,陛下說抓你就抓你,你躲都沒地方去——私下凡間,與人、是了,與魔尊私鬥,肯定是貶下凡間的罪過,你下了凡,夕瑤呢?她怎麼辦?”
飛蓬看著我,一笑。
我眼皮左邊跳完右邊跳:“……飛蓬你今天也吃錯了?”
誰知丫爪子直接搭我肩上了:“今後夕瑤便托你照顧了。”
我嘴一斜,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尋思這句話總有慷慨就義之前的遺言氣味,差點雙膝一軟抱大腿脫口嚎出“老大你走了我和夕瑤孤兒寡母怎麼辦挖”這樣的苦情台詞,好在反應快,囧了半天,說話都變了調:“你傻啊!真活膩歪了?!”
飛蓬淡笑:“不是還有轉世麼?”
神界水平麵比其餘五界都高了一大截,占了天時地利,陽光充足。我和飛蓬差了大半個頭,這麼一抬頭正好見他迎風背光的站著,一張臉蒼白落寞,造型比烈士遺照就差了頭頂上一朵傻白的大花。我忍不住道:“你轉了世,飛蓬也是死了,到時候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忘得幹幹淨淨,咱們幾個看你還認識誰。”
飛蓬搖頭:“你不明白。”抬手把一個東西塞我手裏,“這個也交給你——給了別人,倒可惜了。”
那玩意涼絲絲的,沉得要命,觸手卻光滑,散發著瑩藍的微光。我不用看也知道手裏的是風靈珠,心知他這回是鐵了心了,問:“這珠子你不帶著?有風靈珠說不定你直接宰了那魔尊,到時候讓陛下封你個大官兒當當。這珠子我用不了。”
飛蓬眉峰一挑:“——你用不了?”拍拍我肩膀,竟自顧自走了。
我歎了口氣,收好風靈珠,不忍心見神樹頂上在我眼裏已成了遺孀的夕瑤姐姐,偷偷鑽進神樹最底層的葉子深處,枕著幾個沒長開的花骨朵睡了。
三、姐姐姐姐私奔吧
迷迷糊糊像是一直做夢,睡不好,卻也不想醒來。
夢境裏似乎想起當年驚豔了的場景,沉著的金屬音浩蕩頓挫的悠悠奏響,枯藤老樹,鷹飛唳天,金紅色的天宇因高而漸漸過渡成湛藍,英俊的神與魔拖曳著顏色截然相反的過痕,然後打著旋子的長劍在飄渺空靈的笛聲中隱沒在雲海裏。
神樹頂上夕瑤姐姐望天四十五度,悲傷逆流成河。
看著夕瑤姐姐的側影老子胸悶氣短,暗罵都說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重樓算個什麼東西,夕瑤姐姐好歹是你官配飛蓬你怎麼就犯傻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