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2)

被透過縫隙的陽光鍍上兩彎金邊,亮閃閃的好看。我的本意是一個法陣直接扔到黃山,眼下心情好,也不著急,想著如果RP爆發,興許還能迎麵跟飛蓬這老王八蛋的轉世撞個正著。

壽陽城往南水多,道路越來越不好走,走到後來連官修的驛道都沒了,山路也逐漸偏僻分岔。老子有法陣撐腰,倒也不在乎腳下是正道岔道,隻覺越走越是清寂,道上沒什麼行人,反而時常有懷揣一丁點兒修為的鬆鼠精和兔子精,一隻隻吃得圓滾滾肉乎乎,從我腳邊蹦蹦跳跳的擦過。

猛然間山道前頭一聲慘叫,像是女子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男人哭號道:“打劫啊——打劫啊——救命哪!救命!”

如今本大仙一身江湖勁裝,長劍在手,斷沒有坐視的道理:這也算老子俠客職業出道以來的第一場boss戰,沒準打完了能升個級啥的,以後萬一重樓景天抄家夥過來聯袂尋仇,也不至於腿肚子發軟直接癱瘓,說不定還能有力氣雙手抱頭,英雄氣概的找個旮旯一蹲。

趕到事發現場才發現劫匪都是熟人——比武招親的偽·月如美眉以及她體格壯碩的師兄,彪形大漢顧老三。

兩人還是日間的那副裝扮,似乎招親行騙讓雲天青當場拆了台,匆匆忙忙溜出城後也沒來得及換裝備。兩人中女的使一對雙刀,刀口帶血,男的依舊是一把樸刀,刀光鋥亮,指向地麵篩糠般抖動的一坨肥肉。

經仔細辨認,那坨肥肉應該是個男人,看上去挺富貴,穿著一身朝廷命官的冠帶,一張臉白白胖胖撐開了皺紋,顯得歲數不大。他身後兩頂軟轎翻了一頂,周圍橫七豎八躺得全是受傷的家丁,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伏在地上,被幾個哭哭啼啼的丫鬟擁簇著,也不知昏了還是死了。

肥肉篩糠之下一張嘴卻還硬氣,帶著哭腔顫唞道:“你……你打劫朝廷命官,還有王法沒有!?你堂堂七尺男兒,一不力田、二不資賈,為何作這剪徑落草的勾當……”

我心說官老爺噯您還嫌您老人家死的不夠快是怎麼著,幹咳一聲,現身道:“青天白日的,你們才行騙又打劫,就不怕損了陰德?”

顧老三一看是我,臉也紫了眼睛也紅了,就跟魔獸似的,罵道:“好小子,爺爺不來找你,你倒送上門來!看爺爺今天就廢了你!”樸刀“呼”的一劃,直上直下的衝我就砍。

……嘖嘖嘖,我管你小子還剩沒剩陰德,就憑這一刀,地府那幫勢利眼的鬼卒不招待你滿一百年,本大仙把姓倒過來寫。

本大仙的身手是水碧妹妹粉拳下多年培訓出來的,水碧妹妹十八般武藝都是飛蓬教的,飛蓬的冠軍體質是重樓千錘百煉的結果。簡而言之,本大仙也算是六界唯二兩大高手的唯二兩個傳人之一,自然不將他小小凡人不入流的刀法放在眼內。見顧老三刀來,老子一錯步一伸手已然捏住他刀背,正要把江湖上的切口大聲朗誦一遍,以便彰顯本大仙悲天憫人俠義慈悲的高尚情懷,卻聽一個聲音笑道:“難得,好功夫!——虧我替你捏了把冷汗。”一抹淡青的人影從樹後麵淩空翻出來,長發攏在腦後,正是偶像雲天青。

雲天青雙手抱臂,笑著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一遍,點頭道:“不錯,不錯。你這身裝扮可比上午精神多了,畢竟闖蕩江湖麼。”驀地右腳腳尖一挑,左腿彈踢,地麵上兩塊石子“嗖”地直飛出去,道:“就是嫩,容易教人偷襲!”

我身後偽·月如美眉“啊”的一聲大叫,雙刀落地,左右手交疊捂住了被石子打中的兩隻手腕,痛得蹲下`身子。

老子這才知道一不小心險些讓人在背後砍了兩刀,不禁心有餘悸,感激之餘當場拍板決定,就衝他這能把中國男足汗死的腿法,本大仙暫時就跟他混了!

雲天青拍拍手上子虛烏有的灰,先把劫匪二人組點了,走過去向肥肉男道:“還能站起來麼?”

肥肉男哭聲直上幹雲霄,一把巴住雲天青大腿,嚎啕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嗚嗚嗚嗚……劉某人無以為報……嗚嗚嗚嗚……來生做牛做馬終當報償啊……”

雲天青渾身分明一僵,腦袋頂上清清楚楚掛下三根黑線。

老子實在聽不下去這位肥肉大人耍著花腔的搖曳哭聲,上前解圍道:“雲大俠義薄雲天,這些都是他分內之事……那啥,大人你慢哭、慢哭……”偷瞧一眼雲大俠鍋底似的臉色,雙手抓住肥肉男官服,用盡全力想把他從雲天青腿上揭下來。

哪知肥肉男居然就勢往我這麵一倒,“biu”的一聲貼在我腿上,開始蹭鼻涕眼淚:“嗚嗚嗚嗚這位少俠的大恩大德……嗚嗚嗚嗚劉某銘感五內……嗚嗚嗚嗚……”

本大仙臉也黑了,費了老大勁才忍住一個天雷霹到他頂心的衝動。

雲天青深呼吸半天,估計即使大腦當機這會兒也恢複差不多了,猛地急中生智,指著軟轎邊上被丫鬟們圍了一圈兒的女人道:“……這是大人你的家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