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段(1 / 3)

套的一睜眼就看見King Size的大床、古代的床帳和圍在床前的一幫親友團的時候,卻很脫俗的發現,眼前一抹黑的同時,有什麼東西正壓在我背上,壓得我氣也透不過來。

這壓法很奇特,暖洋洋的感覺上是個人,形狀卻不怎麼對勁,而且毛烘烘的上麵也有下麵也有,壓得老子蹲著不像是蹲著,坐著不像坐著。當時我也是剛醒,一時反應不過來,傻了一會兒覺得喘不上氣實在難受,便動了動身子,鼻子裏一哼。

卻聽一個聲音道:“小四子,你醒了?”

那聲音如同響在什麼空曠的地界,帶著空蕩的回音,雖說依舊清清冷冷的好聽,卻總讓人覺得中氣不足,虛得很。我也不用費神去想為啥“這個聲音好生耳熟”,光聽稱呼就已經知道壓著老子的是哪個缺德的死鬼,開口就罵:“死長蟲從老子身上下來!壓死了你負責啊?”

隱約燭龍一聲笑:“……誰壓你了?”眼前突然一片亮,背上的壓力立刻消失了。

……那啥,他倒真沒壓著我。

長蟲一雙亮晶晶的柳葉兒眼就在我三寸開外,離得近了,平時青光陸離的睫毛都一根一根數得清楚,瞳仁紺琉璃似的,一點欣喜的神情流露出來,怎麼看怎麼像幸災樂禍。

丫眼下也不知遭了哪門子報應,臉色慘白,嘴角卻向上彎著,兩片嘴唇又薄又淡,同樣沒有一絲血色——當然這當口我沒太注意他究竟傷了還是病了,瞅著他一張臉我就在想,丫這臉今天看為啥比平時大呢?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當初老子混跡不周山,盤龍鎮柱上燭龍體積大麵積大,懶洋洋的天天宅著不下來,我和他說話的時候往往盤腿坐在他鼻尖,對比依稀也就和眼下一般的強烈鮮明:但問題他現在是人啊,人模人樣時老子頂多矮他半個頭,比例成這樣就有問題了。

似乎看出我心裏想什麼,死長蟲笑得分外歡暢,手一劃,憑空幻化出一麵水鏡來,道:“你自己看。”說話間托著老子的什麼一動,自動自覺的送我到水鏡前。

……

……

風雲突起,天地變色。

水鏡裏燭龍歪靠在傾斜的石壁上,仍舊是寶藍的衫子,卻淩亂得很,襟口全撕碎了,露出雪白的半片肩膀,深V領直扯到腰際——他這裝束是否有礙觀瞻是否影響市容是否很容易讓掃黃打非工作小組扔進拘留所裏關上十五天順帶抓的時候踹兩腳其實壓根不關老子的事,老子就隻盯著長蟲手心一隻通紅通紅的小雞崽兒(?)繼續風雨突起天地變色,直到過了“石化碎裂——拚好碎塊——解除石化”那麼長的時間,才醒得抬起右手,丟魂似的晃了一晃。

長蟲手心的小雞崽兒(?)抬起左邊的翅膀,無比傻冒的學我晃了晃。

老子默默的半轉過身子,扭腰。

小雞崽兒(?)看模樣明顯智商不足,也半轉過身子,動動屁股。

……光禿禿的。

耳聽燭龍又是一笑:“別犯傻了,是你。”手一揮消了水鏡,把我重新捧到眼前。

按說劇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即使老子不對穿腸狀望天噴血三丈有餘並持續二十分鍾,也應該拊膺呼蒼天學習咆哮馬把“為什麼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嘶吼上一百遍啊一百遍。但事實上老子居然淡定了,也沒有什麼殺上轉輪台把命運小轉輪砸個稀巴爛的衝動,呆滯片刻,便很蛋腚的問燭龍:

“……這這這這是怎怎麼一一一回事?”

燭龍嘿嘿一笑,也很蛋腚的道:“沒什麼,你原本傷得不輕,又逞強將幻暝界撐回天軌,元神碎裂,卻因禍得福,吸取了鳳鳥族族長玉佩的靈力。那玉佩原就是鳳鳥族靈力集大成的所在,既然與你融合,便是承認你為百鳥之皇,說不得,你原身便隻能化作個鳳凰……不過本尊也沒想到,你小子原來是隻雛鳥,當真好威風,嗬,好煞氣。”說著另一隻手覆上來,指肚在老子脊梁骨上摸了摸——原來就是這隻手剛才壓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