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便不給你個傻鳥。”
老子順鬃毛似的,一下一下捋他頭發玩兒:“……千金難買早知道。咱倆一路貨,事後諸葛亮,事前豬一樣——早知道兩千年前老子賴定你不周山,攆都不走。”
燭龍笑:“終於看得上不周山了?行,本尊死了便給你。”
我說:“別說死不死的,你死不了……早知道,陪你來逆天台裝什麼大尾巴狼呢,咱倆有一天過一天日子,有車有房有地皮,多好。”
燭龍啞著嗓子低低的笑,哄我:“嗯,嗯,你不讓本尊死,本尊便不死。”抬手替我抹抹臉,問:“幹什麼又哭?”
他一動胳膊劫索便又扯進手腕,死白色的皮膚失去龍鱗保護,新傷舊傷血流如注。一線細細的紅沿著無形的繩索,點點洇濕老子外衫。
——老子看不見劫索,可看得見那血線。
伸手,將那血線牢牢攥進掌心。
劫索連著死劫,燭龍剛還說過的。
……長蟲,我不讓你死。
鳳鳥族最神聖也最禁忌的咒文一字一字流過心頭,老子緊攥的拳心驟然便有滔天的火焰離離漫生,吞卷開來的光芒奪目到了極致,縱然老子早已看慣什麼人口銜一支長燭璀璨西北、看慣了金烏翅間能將半天彤雲煆作沸鐵的輝煌晚照,兀自不敢、也全然不能正視。
……也不敢低眼。
懷裏什麼人瘋狂的掙紮起來,勢起燎原的涅槃劫火中同老子隔了層氤氳的火影,鬱青眼底不見天日的驚怖與絕望卻猶然近乎怵目驚心的清晰。老子被他咆哮馬上身來回搖晃得直樂,一滴不知道搖出來還是樂出來的眼淚濺上他胸口,滾落下來時,也變成了火。
我們都在火裏。
可我不擔心。
就如同那劫索我感覺不到,老子的劫火,長蟲即使看見、也感覺不到——鳳凰的劫火,燒灼的從來便隻有自己。
——重樓高壓鍋燉爛的鴨子也就嘴還硬,自打認識飛蓬,攻克五帝顯化靈聖封魔咒一直就是他強項,跟據大仙我的經驗,再有半分鍾他肯定脫困,脫了困,第一個便要救你。
……長蟲,長蟲,我不讓你死,你便不死。
你那劫索說到底是本鳥皇的,連那死劫一起,本鳥皇的東西,本鳥皇親自滅了他便是。
眼前已經恍惚一片,老子隔著火焰恍恍忽忽親親長蟲眼皮,眼見他周身劫索也已盡數燃著,虛空中無數金線似的火攀附上白光的盡處,回眸,便見白光裏一團老子永遠看不清的什麼蓬然爆起猙獰而妖嬈的火焰,好看得很,說不出的好看。
……記得幹爹蹭繃著一張虎姑婆似的晚娘臉一邊戳一邊嚇唬老子,莫玩火,仔細點著了自己,疼死你疼死你疼死你。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老子想,爹他沒譜兒,又誑我。
——當然老子覺得不疼很可能因為老子不是純種的鳳凰,大鵬金翅鳥自焚就不怎麼疼:上輩子也不記得哪本書,書裏寫大鵬自焚和鳳凰還不一樣,鳳凰是涅槃,大鵬是作死,一股火燒完了,隻留一顆青琉璃色的心,那是龍吃多了,燒不幹淨。
老子沒吃過龍,估計不享受琉璃心待遇。
……TMD,早知道吃一回。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已經卷鋪蓋逃往那美克星逃往異度魔界逃往艾澤拉斯諾森德……
134、一百二十六、太昊?少昊 ...
……我睡一會……別戳老子肚皮……
……別戳,老子困得很……
……都說了別戳老子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