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納了滿後宮的男妾,把阿笙看的叫個是驚為天人。
阿笙本人無心政鬥,卻總是在百葉身旁絮叨那姿色各異、爭奇鬥豔的男人們。
講得多了,百葉居然也記住了這奇異又惡俗的劇情。
百葉扶住額頭,很是無奈:“你可不能有這樣的念頭。現今的朝代裏,女子自當要擇一個良婿,生下孩子後好好撫養,待到百年之後子孫榮養,這才是平淡美好的生活。”
此路不通了,百葉的這個相夫教子的念頭是不可能扭轉了。
阿笙轉而又念:“便是一定要嫁人,也要在茂密樹林裏挑選那棵最為茁壯,長得不歪還一心為你的。若它是棵歪脖子樹,那可不是虧大發了?”
這是在用樹林來比喻各種男子。
翻開自己的被褥,百葉也難得認真起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樹本來就有好有壞,親人長輩自會給我們甄選。”
阿笙恨恨地咬著牙:“有的樹它看起來好,其實裏頭全都被蟲子給蛀空了,這普通人上哪裏能看得出來?”
世道上,會偽裝成老實男人的壞蛋可多了,上哪裏能一眼辨別?百葉不以為然:“若是當真如此,也隻能怪自己運道不好。好好把那蛀蟲清空,撒上藥水,說不定還有再重新拐回正道的一天。”
霍地一下,阿笙做起來,亮亮的瞳孔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憑什麼女子便隻能和一棵樹拴牢一輩子?那樹本來就良莠不齊,這棵不好,下一棵可能便是好的了。”
發現沒有反駁的聲音,阿笙再接再厲:“便是一定要掛在歪脖子樹上麵,也應該多換幾棵再在上麵掛死!”
百葉本來說得多了,在起身喝茶水潤嗓子,聽到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論,一口水差點沒噴滿床榻。
她放下水杯,衝過去掐阿笙的那截細腰:“看你還胡說?”
“噯噯我錯了。”女孩耐不得癢,像蜷曲的蝦子一樣縮成一團,有生理性的淚水從眼尾溢出,反倒把她襯得更晶瑩嬌弱,再用力點就會折碎。
阿笙不自知自己的情狀,還連聲放嬌:“再不敢了,百葉姐姐饒了我吧。”
昭美瑩澈的女孩在隱約月光下,是一席華貴的綢緞,鋪就在遙遠而霧氣繚繞的青巒間。
沒有誰會舍得辜負她的。
百葉將她淩亂的發絲撫弄平整,溫柔不已:“不要怕,阿笙,你一定會有很好的夫君的。”
被作弄的憊喘不已的阿笙納悶:明明是在說百葉啊,和旁人的夫婿有什麼關係?
話雖如此,阿笙的婚事也很是一樁問題。
自從墜井的翠柳下葬後,屋外便一直是陰雨綿綿,
黃昏落幕後,阿笙剛服侍崔姑母睡下,輕手輕腳出了門來,就看到目色沉靜的雙桃正在等著她。
這倒是沒想到,阿笙還沒有找她,反而先被她找上門來了。
阿笙蹙起眉,用氣音輕嗬出:“你找我?”
看到對方點了點頭,阿笙腳步不停,走出幾步離崔姑母的內室遠了,這才撐起把竹傘道:“換個地方說吧。”
她搖搖頭,隻覺得雙桃和阿笙不愧是情人,都要害得她尋個清淨地方講話。
不想雙桃卻扯住她,迎著詫異的目光聲音淡淡:“到我的房裏麵說吧。”
也不用雙桃端上來茶點,阿笙已經駕輕就熟倒了杯熱茶捧在手心裏取暖。
雙桃剛揮滅點燭燈用的火折子,見狀輕哼:“你倒自覺。”
阿笙白她一眼:“好歹之前我可是和你在這間寢房同住的,茶壺杯盞放在哪,還記得住。”
敘到這裏,阿笙反而好奇起來:“你怎麼不在崔姑母榻前鋪褥子,伺候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