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少數的餘留下來的宮女才可以依稀辨認,這用著青石刻絲的銀鼠皮披風,乃是長公主離去西域前,親手贈給駙馬爺的那件。

因著是不善紡織的長公主親手一針一線所縫製,當時的駙馬還很是嫌棄,從來都不披在身上。

卻不知道是不是當天發生的事情過多,舊日駙馬爺的今上居然還披上了這自稱“狗都嫌棄”的灰鼠披風。

然,這都不過是陳年舊事了。

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載,阿餘也不敢再提起這件眾人皆曉得的秘密,隻是好奇道:“西域荒穢,公主你來此地作甚?”

邵寧公主冷笑一聲,舒展一下自己的胳膊腿,“聽聞我的未婚夫婿,喚做什麼蕭連帥的,現在就在此處?”

不遠處兵戈列陣聲漸漸大起來、鐵蹄踏在泥土上的鏗鏘聲響不絕於耳,領頭的軍士高頭大馬、眉目冷峻,腰側掛著主將才有的木牌,當真是好不威風。

那木牌本來是歸屬於崔珩晏的。

眯眯眼睛,阿餘咬牙切齒道:“蕭連帥這就回來了。”

寸草不生之地,黃沙枯磧隨處可尋,要尚公主的蕭連帥蕭易遠掛著公子的主將牌,得意洋洋地要凱旋而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渣男要一個一個送死嘛。

咳咳,爭取、爭取在這周末能夠虐完大範。

因為沒有存稿,所以不能確定。

仙逝的寒寒表示有話要說:不要叫他範狗,他配做狗子嗎?呸呸呸,不要汙蔑狗族名聲。

第39章 為你實現一個願望

滾滾黃沙如翳, 碾斷了輕薄日頭盡處的夏色。

身著軟甲的公主瞳孔縮緊, 露出個沒什麼含義的笑:“說說, 你主子是怎麼病的。”

一說起這個,阿餘就後悔不迭,恨不得穿回到半個月前去用涼水潑醒自己。

因著他那時候還不知曉公子已經換了身份, 其實不是什麼崔家的小兒子,而是金尊玉貴的今上皇子, 所以也不曾有什麼過多防備的心⑤

留春唬一跳,趕忙把藥碗護著撤回來一點,因著動作急躁,濃稠的藥汁都撒在桌麵上,留下了烏黑色斑點。

範小朗更感興趣,湊近了一些:“壯暘的?難不成我父親竟還滿足不了你?”

這下留春是真的嚇住了,崔府就算是沒落,到底是門府幹淨,不想同為世家大族的範府居然已經是髒汙如此。

這是這個年齡的郎君應該了解的汙穢東西嗎?

“你和許誌博擁抱的時候,可沒有想到對我父親忠心吧。這副驚慌的樣子擺給誰看呢?”範小朗又咬粒葡萄,飽滿的汁水幾乎要噴濺到留春愕然的麵頰上,“你們這種貪心的婢子我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