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所長倒是沒有覺察到我的臉色變化。我說：“史所長，那你準備怎麼調整辦公室？”史所長開始自言自語：“我們這排平房，西邊那兩間廂房給了總場圖書室，東邊那兩間廂房，一個是農資庫，一個是農具庫。現在就剩下兩個大屋六個小屋了。兩個大屋呢，化驗室占一個，工人休息室占一個。五個小屋呢，我占一個，於國才占一個，你和陶紅燕占一個，趙瑞和王美占一個，資料室占一個。”我說：“史所長你想咋調整辦公室，你就定，我支持你。”史所長說：“先把趙瑞和王美分開，你看怎麼樣？”我當即表態：“同意，我完全同意。”史所長說：“讓王美跟陶紅燕一個辦公室，而你呢...”史所長話說一半，停住了。我看他，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托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我想，不就是安排一個辦公室嘛，怎麼搞得像做出一項重大決策一樣。我說：“正好，我可以跟趙瑞一個辦公室。”史所長說：“那倒是也行，但是我想照顧你，給你一個單獨的辦公室。”我一聽史所長這麼說，內心有些喜悅。當時，於國才調到農科所，立刻給他單獨安排一個辦公室，我心裏還有點意見。如果現在能給我一個辦公室，我就跟於國才待遇一樣了。盡管心裏這樣想，但是我嘴上卻說：“史所長，現在已經沒有空閑的辦公室了，你讓我一個辦公室，那趙瑞怎麼辦？”史所長說：“現在，趙瑞有這麼幾個選擇，一個是跟你一個辦公室，一個是跟於國才一個辦公室，再就是讓他跟王美和陶紅燕她們一個辦公室。”我分析了以上幾種組合，覺得第一種組合和最後一種組合都不合適，跟我最合適。但是，我私心開始小小的膨脹，我還想自己一個辦公室。我說：“實在不行，就讓他跟陶紅燕、王美在一個辦公室。辦公室人多了，就不會再出現那事兒了。”史所長說：“反正讓趙瑞去於國才辦公室，有點難度，你知道，於國才脾氣很倔強，我不想惹他。如果我安排你自己一個辦公室的話，那趙瑞隻好跟那兩個女幹部在一起了。”我心想，本來趙瑞和王美的辦公室是一男一女，經過你史所長深思熟慮多方思考之後，變成了一男二女。貌似打破了王美和趙瑞把辦公室當做戀愛場所的局麵，實質上沒有解決根本問題。不但沒解決根本問題，還讓陶紅燕成為了王美和趙瑞的電燈泡。我想，這樣安排，趙瑞和王瑞倒是不敢說什麼，但是，陶紅燕肯定不會願意的。我為了得到自己單獨擁有一個辦公室的機會，開始左右史所長的決策。我說：“也許趙瑞和王美也沒幹啥，大祁可能是存心報複她們。即使是他們真的做了，你大祁也拿不出什麼證據。我同意你安排他們三個人一個辦公室的方案。我覺得史所長你很英明。”史所長大笑：“我就安排一個辦公室，你怎麼這麼吹捧我？”我說：“我不是在吹捧你，你這事兒處理的確實是恰到好處，為什麼這樣講呢，你看，現在的問題是這樣的。首先，剛才我聽王美的口氣，她堅決不承認自己在辦公室亂搞，還要去總場鬧。你要是這個時候把她跟趙瑞分開，就向大家表明，他們兩個人確實做了不應該在辦公室做的事兒，那麼，王美會很沒有麵子。你如果讓他們三個人一個辦公室，最起碼沒有把趙瑞和王美分開，他們心裏還能接受。其次就是大祁這邊，大祁不是振振有詞嗎？雖然在我的訓斥下，他沒有繼續擴大事態，但是，大祁被王美臭罵一頓，心裏還是不服的。如果你讓王美、趙瑞和陶紅燕三個人一個辦公室，起碼從表麵上看，你重視這件事兒了。大祁心裏也能有點平衡。你知道，大祁雖然是勞改釋放就業人員，渾身不少毛病，但是，他身上也有很多我們可取的優點，比如管理水田和農事操作，都是一把好手。大祁不像那幾個工人，整天就知道偷懶。從工作和幹活兒的角度，大祁還是值得肯定了。”史所長聽完我的“長篇大論”，頻頻點頭。他說：“你說的對，就這麼辦了。小章，你看怎麼樣？”我說：“我剛才已經表態了，我同意所長的英明決定。”史所長又笑了，說道：“你又來了，什麼英明不英明的。這樣吧，於國才沒有才，我也不跟他商量了，我們等國慶節之後，就調整辦公室。”我一聽，怎麼還等國慶節？我說：“我看還是馬上調整，你想想，過完十一，就馬上開始秋收大幹了。正好十一前這幾天有時間，幹脆明天就調整。”史所長說：“也行，早調整完，早省心。你通知他們，調整辦公室。”我說：“好的，我這就去通知他們三個人。”我剛要走出辦公室，突然想到，按照史所長的辦公室調整辦法，這次辦公室調整很簡單呀，隻要陶紅燕將辦公桌搬到王美辦公室就行了，根本不牽扯別人。我又回到史所長麵前說：“其實辦公室很好調整，要陶紅燕搬到王美那個辦公室就行了。”史所長說：“也是呀，就這麼簡單，讓我們搞得那麼複雜。”我回到辦公室，看見陶紅燕正在看《電影畫報》。我進去後，她放下手中的雜誌，問我：“王美他們承認了？”我說：“承認什麼呀，根本沒事兒。”陶紅燕說：“我才不信呢。你那陣兒讓我出去回避一下，還讓我去王美辦公室待一會兒，我就去了，結果門真反鎖在，你想想，大白天兩人躲在屋裏麵，還反鎖門，你說正常嗎？”我說：“不管正常不正常，反正這事兒過去了，以後別議論了，也別出去對別人講。”陶紅燕問：“你剛才一直在王美辦公室了？你仔細勘察了他們作案現場？”我說：“什麼作案現場呀，你以為人家是罪犯呀。剛才我在史所長辦公室了，他找我研究一點事兒。”陶紅燕眼睛放大，問道：“研究什麼事兒了？”
第161章 一男一女和一男二女（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