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1 / 3)

溜了一圈,她這裏竟然還真有個叫段霜守的?

那個好色之徒,還是個畫師?

“你找他做甚?”

景嫿頗是防備地打量著她。

雲嫣說:“我生得這般得天獨厚的美貌,自然是要尋個畫術了得的畫師將我如今的模樣記在紙上。”

景嫿還沒聽過有人這樣拐著彎自己誇自己長得美呢。

“哪裏會有女子這般喜愛自己的皮囊,你如今嫁了人不正應該修習內在?”

雲嫣卻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風華正茂的時候不留下些畫像未免可惜,畢竟美人都會老去,隻有那些不好看的人才會期待著大家一起老了以後,就看不出誰醜誰美了,姐姐說是不是?”

景嫿被她這些話氣得一身雞皮疙瘩,心裏暗罵她不說人話,她不想再叫雲嫣說出什麼來,便也皺著眉叫人將段霜守帶上來。

雲嫣果真也就住嘴沒再說了,等她瞧見了段霜守時,發覺對方如今的處境果真與她料想得一模一樣。

段霜守穿著件太監的衣服,蹙著眉尖過來,臉上的表情仿佛旁人欠了他萬兩黃金一般。

直到他不耐地抬頭瞧見了雲嫣時,那臉色要有多精彩就得有多精彩。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會記得旁人的好,隻要誰幫了我,我便也會會將他放在心上的。”

雲嫣雖是笑望著景嫿說得這話,但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說給段霜守聽的。

段霜守忍了又忍,這才忍著沒當著人前與雲嫣撕破臉皮。

景嫿心說這小公主今日說話真真是奇怪,一會兒是風一會兒是雨,一會兒又叫人怪肉麻的。

她轉頭看向段霜守,挑著眉道:“真沒想到你還能是個畫師,既然我雲嫣妹妹要用到你了,那也是你的榮幸,你可不要讓人失望……”

段霜守一副忍辱負重的表情,憋屈道:“沒有筆墨紙硯,我又如何能為她作畫?”

景嫿觀他以往都一副油鹽不進的死魚樣,這回反而突然乖覺起來,心中難免有些疑惑。

不過她到底還是先讓下人去準備了段霜守要的東西。

待齊全之後,段霜守便令雲嫣坐好了位置,打量了她一眼,便開始落筆。

景嫿總疑心他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便一邊喝茶,一邊坐在邊上望著。

約莫半個時辰,段霜守便將畫作完成。

雲嫣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讓下人卷起來帶走,景嫿道:“妹妹竟不先看一眼?”

“姐姐隻怕也是沒有聽說過段畫師的大名了,倘若聽說過了,必然就不會要看一眼憂心他畫得不好了。”

雲嫣說著便一麵揉著腰一麵起身道:“在這兒坐了大半天了也怪累人的,我這就回家去了,下次再來尋姐姐玩。”

景嫿一聽還有下次,眉頭皺得幾乎都能夾死蒼蠅了,連趕帶催地把小公主給送走了。

段霜守拿個帕子擦了擦手,正準備坐下歇歇,便發覺景嫿的目光涼沁沁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那啟國公主將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瞧著倒不怎麼像……”

段霜守念及臉頰的傷痛,隻幹巴巴道:“公主想怎樣?”

景嫿慢悠悠坐下,指了指那堆筆墨道:“你現下給我畫一幅瞧瞧。”

段霜守下意識道:“我可不輕易給人作畫。”

景嫿聞言頓時柳眉倒豎,給雲嫣畫卻不給她畫,這是瞧不起誰呢?!

“你若不畫,我便將你扒光了掛到城牆上去!”

段霜守聽這話是羞憤無比,發覺這些公主都是一個臭德行,氣得轉身又回到了畫桌前繼續臭著臉給景嫿作畫。

這廂雲嫣帶著畫回府去,她進了自己屋裏便遣散旁的下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