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全家掛的都是狗鈴鐺!噴火的眸子射向攸冥後背,恨不得能弄個窟窿出來。為顯我宰相肚裏能撐船的胸襟,我不打算與他作口舌之爭!

又見它將手放在鹿蜀腦門兒上不知在交談個甚,我這廂還在琢磨,那廂鹿蜀已似離弦之箭般極速飛了出去,我一個不留心本能地前傾,再本能地環腰摟住前麵之人。隻聽他輕笑了幾聲,心情似乎歡快得緊。我緊咬牙關,此仇不報非女子!然此時這仇顯然是報不得,是以,我能做的便是韜光養晦、臥薪嘗膽、忍辱負重!!!

鹿蜀停在少室山山頂上,這倒是讓我省了些爬山的力氣。我自鹿蜀背上一躍而下,因心中莫名地覺得火大,遂連戲本子裏應有的後會有期,或是什麽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見之類的話皆拋之腦後。

這廂剛踏出兩步,攸冥氣若遊絲的喃喃自語:“本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不留心被我給聽了去。趕忙收回腳步,尊嚴成可貴,名節價更高,若為成功故,二者皆可拋。硬著頭皮賣著笑:“魔君果真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菩薩心腸猶如高山流水一瀉千裏。待忘塵回歸師門後定大肆宣揚你的勞苦功高,每日必朝著不死山方向三叩九拜!”

攸冥盯了我半響:“是以?”

額,這冷水潑得我頗為清醒,此人乃真真軟硬不吃。按戲本子裏的步驟,這會兒我應該:“死鬼,那你到底要奴家怎麽才肯幫奴家嘛?”我心裏方生出這番恬不知恥的想法,不曾想口中已說了出去,還臭不要臉的嫵媚地碰了下攸冥的手。

隻見攸冥適才麵無表情的星眸瞬間化開來,擺出他那招牌笑容,一把拉過我的手自顧自的邁步向前:“忘塵姑娘想拉手直說便是,這種事情本君很是願意!”

我木訥地任他拉著前行,“這種事情”?什麽事情?此時我若再做掙紮便顯得有些欲情故縱了!隻是拉會兒小手,我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嘛!

攸冥走得不急不慢,我假咳了幾聲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攸冥竟將握手換為十指相扣,轉頭賣笑:“去拜訪拜訪那帝休妖!”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十指相扣的雙手,硬生生咽了口唾沫,安慰道:左右都是牽手,隻是換種方式。我再忍!

今日林中密密麻麻的帝休樹倒是安分得很,老實巴交得樣子還不忘隨風搖擺!委實今人忍不住汗顏,連樹也會欺軟怕硬。一路向前,越了幾條鴻溝,又度了幾個迷瘴,再越過了座小山丘。我甚是疑惑:“那麽遠你為何不直接駕雲過去?”

“那樣且不是浪費了此番良城美景,以及……”他轉身瞟了我一眼,繼續擺出他那招牌笑容:“以及身旁的美人兒!”

我隻覺腳上一滑,一聲哢嚓,似是崴得不輕。誓於此人斷言,我定不會信他是對我一見鐘情,此番配合,乃是體恤他萬萬年間長伴青燈古佛內心難免會有些淒涼,孤獨到不拉手便會魂歸離恨天的境地,是以,我便大發慈悲救他這次!

又走了一段路,依稀可見古道西風旁,小橋流水邊有間小茅屋。頗有“群峭碧摩天,逍遙不記年。撥雲尋古道,倚石聽流泉。花暖青牛臥,鬆高白鶴眠。語來江色暮,獨自下寒煙。”(1)之感!

靠近茅屋,不待我上前淩空一腳來個閃亮的登場,房門便咯吱一聲響走出一白衣翩翩公子,不是那帝休又是誰?見我們走近,他似乎很是恭敬,我瞟了攸冥一眼,果真神大一級壓死妖!疑惑的是帝休看向攸冥時畢恭畢敬,看向我時一臉仇恨全寫在臉上。硬生生今我頗為懷疑可曾幹過什麽殺妻奪子的勾當?

攸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帝休,一臉冰山樣負手而立,無任何言語。

嘖嘖,這就是我成不了大氣的緣由麽,單氣場我就已慘敗!眼前之人這譜擺得頗有“吾輩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遍化龍。”之態。

這廂我等皆一陣沈默,那廂門又是咯吱一響:“相公,有客人為何不請進屋中一敘?”女子緩緩走出,眼神相碰間我們二人皆目瞪口呆!“忘塵!”

“吉玉!”

帝休挽住吉玉終於開口:“你二人竟是舊識?”

一向自詡清高的攸冥皺眉,一副很是不能接受的模樣。

我隻是傻笑,舊識,怎能不算舊識。說起來鄙人自覺甚是慚愧,這事得追蹤到一年前,因我打小便愛吃香桃,且成華門中不種桃樹,我委實想吃得緊。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殺人夜的夜晚,我偷跑下山,正巧吉玉家院子裏那顆桃樹果實累累地向我招手,是以,我便一個飛身坐在桃枝丫上一鼓作氣將滿樹的香桃掃蕩得精光!

吃完後覺得有些愧疚,遂捂著胸口在桃枝丫上掛了一袋我存了多年的玉石。吉玉發現後並未開罪於我,反而邀我去吃她家其餘幾顆香桃!她萬般盛情我自是不好推脫,是以我便吃了去,這一回生二回熟我們便成了舊識!不曾曉得有一段日子不見,吉玉竟已嫁作人婦,且還是帝休,我險些害她成為寡婦。罪過!罪過!

再說這廂,我們一行人進踏進屋內,陳設簡潔而不失溫馨,然也算得上居家過日子!我絞盡腦汁地想該如何向吉玉致歉,總不能直接道:委實抱歉吉玉,險些害你成了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