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裝這傻太子委實簡單輕鬆,隻需做到不說話足以,誠然平日裏也沒見他多說過話。然我就沒那般輕鬆了,妖後每召我一次,我一顆心便會跑到脖子處一次。

這不,說時急那時快,這廂我與攸冥神君還未走到浮生殿,外人看來,這將是多麽浪漫且詩意的雪中漫步。那廂一小宮娥急急忙忙攔住了我的去路,道:“妖後娘娘召王妃覲見!”

我尋思著宮娥這般態度,沒準這是場鴻門宴,然這妖後為何忽然召見?突如其來的變故倒是令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聽聽攸冥低頭在我耳邊喃喃道:“有我在你還怕甚?隻管去罷!”

溫潤的氣溫吹得我耳根子一陣酥軟,這般錯覺令我很是不適。既然有人願意出手想助,且又是這般德高望重之人,倘若我再做推辭那就顯得太不知好歹了,駁人麵子總歸不甚禮貌。是以,我便欣然接受。

我這廂正糾結得緊,那廂一旁的宮娥早也張著張大嘴巴子,錯愕著一張臉急急忙忙地轉身,一副得了什麽天大的消息準備去邀功的模樣。攸冥神君看都沒看那宮娥,隻是廣袖一揮,那宮娥便恢複了平靜,不過須臾,乃是一副接下來該作甚的一臉茫然。

攸冥突然雙手按住我的太陽穴道:“別動,看著我!”

我雖不明白他此番是何用意,亦沒再扭動,不過眨眼的功夫,四目相對,我便也曉得個大概。我直覺體內一陣火燒,火燒過後再是一陣冰涼。他在度修為給我!這可對他沒什麽好處。我正欲掙脫,他已放手,依舊笑得人麵桃花。

我急道:“你度修為給我,為何?”

攸冥神君不以為然:“這也不算甚修為,不過是我體內一些超負荷的神力罷了!留在我這裏左右也用不著,這點修為足以讓他們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我幾欲想作答,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辭,超負荷?這話就如:這饅頭本就是餵狗的,左右都是餵狗不如給你罷!雖在言辭上稍微有那麽一丟丟的委婉,然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我推門進去妖後寢宮,她一副嘴臉好似誰借了她一堆玉沒還一般,自我進門起她那兩道淩厲地目光便直向我掃來。不愧是被時間洗滌過的女人,就這氣場那衣衣便應好生學學。我事先已做好心理準備,是以,隻要我不自亂陣腳,她又能耐我何?

我禮貌的行了個禮:“不知母妃召兒臣所為何事?”

那妖後半響不說話,盯得我好生不自在,須臾,我直覺一股強大的妖法朝我席卷而來,我未敢輕舉妄動,此時若是反抗,我那點半吊子仙力便會公之於眾。妖法越來越強,似一股強大的龍卷風幾欲將我卷出去,不愧是妖族的妖後,簡單且粗暴,能打就不用說。

妖後從始至終沒說一個字,我仍沒出手反抗,此時若反抗,無疑是死路一條。席卷而來的妖力雖環繞於我的周圍,然我並不覺著有疼痛之感。想來是攸冥神君方才度給我的“超負荷”起了作用。又是須臾,妖力逐漸散去,一場看似不動聲色的鬥法終於停止。

☆、第17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1

我內心早已是驚恐萬分、忐忑不安,麵色卻被我硬生生裝得出奇地穩如泰山、麵不改色。不過須臾,妖後臉上又掛上她那慣有的典範微笑,道:“也沒甚大事,看你這幾日與太子玩得頗為散漫,母妃不過試試你妖法有無退後罷了!”

我回笑道:“那不知母妃可試出個所以然?”

那廂妖後故作和藹可親,口蜜腹劍道:“怎麽,母妃不過試試你可有進退你就不樂意了?”

我輕笑了聲:“兒臣哪裏敢!”

那妖後雙手揉著太陽穴,雙眼緊閉很是閑暇,慢悠悠道:“退下罷!好生照顧好太子!”

我出了妖後寢宮,長長舒了口氣,心嘆,你那寶貝兒子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能在狂水邊上鬥蛐蛐兒於他而言簡直人生一大快事。今日這妖後既想起試我身上的修為,這定不是空穴來風,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如此一番折騰,我也隻能速戰速決了,然再快也得等到二十日後的下玄月。

攸冥神君度給我的並非什麽“超負荷”,也誠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修為,而是極其強大的幻術,此神力可謂是淩駕於那幻妖一族的幻術之上,堪稱幻術之鼻祖。換而言之,幻妖一族的幻術乃是“青出於藍而負於藍,”。攸冥神君不過度了我些許幻術,便混淆了那妖後的判斷。

方才那妖後一心想試探我體內修的可是那幻妖一族的幻術,恰好試到攸冥神君度於我的神力,那妖後方信了我便是那薈蔚公主。彼時我若毫無準備地去見妖後,毋庸置疑,此番恐怕已是香消玉殞,定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我踩著飄忽的腳步進入浮生殿,攸冥神君竟那般飄飄然地飲著小酒,無比悠閑。我這廂方自鬼門關回來了,尤為反感他這般事不關己好高高掛起的姿態,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他那普度眾生的菩薩心腸度給我“超負荷”,此時我已經在那離恨天哭天喊地了。

我大步流星走到案幾旁,端起一杯冷茶潤了潤我有些幹澀的嗓子。一時沒忍住問:“你能這般淡定從容,委實不易,你就不怕那妖後一巴掌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