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一抖,隨即劍走偏鋒,似遊龍穿梭直逼我肩頭,並大聲道:“魔女,休要迷惑我!”
魔女?這稱呼好生不禮貌,我乘其不備,迅速捏了決將他腳下的祥雲移開,雲陽一個不及防,身形忽然下墜,人已跌下高空,或許他直至落地也未及反應中了我的攻心計!
我迎風立於雲端上,隻見他不顧形象地嚎叫:“此魔女用媚術媚惑本仙,此局不能作數。”
隻是一句胡言亂語,人群中不少人也開始躁動,渾厚聲再起,天君一句:“願賭服輸,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此失態,且不讓人笑話?”
天君發話,雲陽敢怒不敢言,低頭不語。一道人影閃過,空靈聲飄起:“曉薇來領姑娘高招!”
人還未到,靈力已如驚濤駭浪震散朵朵白雲,妖族最後一位向我發起攻勢,勢如破竹。長鞭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八方,時而輕盈如風,點尾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紛。猶如一道銀光院中起,萬裏已吞匈虜血。
此妖族女子相較之前那位,殺氣更重,並非三言兩語就能將其心智打亂。我因顧及眉間花細冒出,遂不敢全力以赴,他的劍如雨點般向我刺來,我左抵右擋,一不留心,被她鉆了空子,一劍刺中我肩。
傷口不是很深,是以迅速被我手上的玉無殤愈合,隻有微微疼痛感。見狀,女子顯然有些吃驚,我適當催動體內之力,直逼這位曉薇。
我手中劍化為桃木麵,山桃紅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著遠山蟲鳴鳥叫,扶手腕輕輕旋轉,桃木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與腳下這片奔騰的茫茫雲海相融合。
隻聽一聲輕微的:“額……”,女子未來及躲避,蛇身硬生生被我的劍影劃出道口子。
百忙中,我用玄鐵麵照了番自己,好在那紅花細並未冒出,也不曉得還能透支多少修為。我喘著大氣聽女子捂著傷口道:“今日竟遇上了高人,姑娘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我眉開眼笑,一句過獎還卡在喉嚨出,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形迅速扭動著朝我殺來,竟直逼我咽喉。我收起長劍,終是一鼓作氣一道火花劈去,瞬間火花滿天,猶如霜花飛雪,再聽女子一聲哀怨而又惆悵的:“啊……”,人已墜下雲端。
這廂我一後起之輩連連擊退兩人,那廂地下一眾人早已是坐立不安,唯獨攸冥麵不改色,似是對我信息十足。大老遠便能感受衣衣已是怒火攻心,臉上表情換了無數波,一聲長嘯,白羽大雕自九天上直飛衣衣而去,衣衣腳步離地,飛身與大雕匯合,瀟灑地直徑向我撲來。
此番她拚得乃是坐騎,我都不好意將我那阿彩喚出,做人嘛,低調最適宜!
不料我有心低調,阿彩卻已是忍無可忍,就在衣衣策白雕向我撲來之際,阿彩扇著火紅地翅膀橫空出世。伴隨著一身鉆天的鳳凰叫聲,自豪地從遠山飛過,躍過已沸騰的人群頭頂,穿過雲層直徑將來勢洶洶的白羽大雕逼退數丈之遠。
七彩翼鳥將藍天染得血紅,頗有鋪紅天涯之陣勢。鳳凰,見則天下安寧,它對世人而言,本就傳說而已,不曾想此番竟活生生出現,簡直嚇壞底下一幹人等。這出場陣勢,閃亮得隻差亮瞎眾人之眼,我也是沾了阿彩的光,這氣場委實妙哉,妙哉!
衣衣仍舊嘴上不饒人,拎著臉輕哼道:“上天可還真是眷顧你啊!”
我飛策上阿彩,謙虛道:“碰巧,碰巧而已!”
衣衣漂亮的臉蛋兒劃過一絲嘲諷,緩緩道:“你耀武揚威些什麽?兩月前還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衣衣最大的敗筆,就是她不懂如何掩飾自己的仇恨,我不與她計較,這廂她倒是越發狂妄了,我自阿彩背上換了個姿勢,一副女王範陣勢委實過了把幹癮,挑眉道:“你這對仇恨毫不掩飾的模樣好生令我佩服,然我至今未弄清楚,你說我二人往日無怨,近日雖有仇,也不至於如此罷?”
那衣衣神思了一陣,似在回想個甚,半響後終於說:“你又如何明白活在別人影子下的滋味?我盼了萬年,終得以高傲地活在世人麵前,不過幾千年的時光,你便又要將一切毀於一旦,今日,我定饒你不得!”
衣衣越說情緒越激動,我未及寬慰她一二,她已化為赤水直向我沖來。力量之大不容小覷,她可並非泛泛之輩,兩萬年的神齡容不得輕視。
我一連戰了兩場,此番雖無大傷,但體力已被透支得所剩無幾。衣衣今日看似比武,一招一式無不是殺氣騰騰,我自是萬般退讓,她自是不依不饒。赤水猶如洪澇之水,勢不可擋,如蒼茫大地中萬馬崩騰,自四麵八方爭相湧入,密密麻麻,隻要稍不留心便會被其吞噬。
電閃火光間,我一時未想出對策,無奈之下,阿彩隻得載著我快速翻進雲層。赤水依舊緊跟後麵,若我再不全力以赴,今日怕是必死無疑。
衣衣竟不顧塞製,看她這陣勢,許是要在眾目睽睽下將我殺之而後塊,真搞不懂她何以如此?赤水如奔騰的巨浪擊破雲層,猶如萬千把利劍直襲我要害。
情急之下,我隻得飛身腳尖輕點在阿彩背上,催動體內心火迎赤水而上,此刻我直覺眼中噴火,心中猶如熊熊烈火焚燒,火氣集中於掌心,頃刻間化出炙火無數,一聲言不由衷長吼:“啊!”,炙火氣勢磅礴,熊熊焰火附帶著毀滅性的氣息,好似可吞沒星鬥,可掩蓋日月,可摧毀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