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嘶吼:“攸冥,花紅屍骨未寒,你這是何意?”
聞言,攸冥百忙中將目光移向我,電閃火光,佩玖趁攸冥扭頭,持劍猶如長龍發怒直逼攸冥腋下。攸冥身形微移,胳膊被劃了一劍,玄衣沁出些許鮮血。
我急道:“佩玖,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要再打了。”
佩玖也是扭頭看我,不料,卻被攸冥以其人之道還之身,青冥劍輕鬆劃向佩玖右臂。
對於此舉,我無可賴和,也到了無言以對的境地,再也不敢貿然叫誰,無奈之下,隻得求救師父,奈何我話還在嘴邊,師父躊躇道:“為師官銜沒攸冥小生大,愛莫能助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見不遠處的亭臺被攸冥一掌移為平地。佩玖吃了一掌連連後退,嘴角溢著鮮血,我大嘆不好,如此打下去,佩玖不死也要殘。此時還管什麽麵子不麵子的,我一個飛身撲上雲端,不顧雙較量之陣勢猶如洪濤猛浪地擋在二人中間:“不要打了!”
見我橫空出現,攸冥本已劈出的靈力被他強力召回,轉劈至側邊的山峰,那陣勢猶如排山倒海,氣吞山河。山間頓時爆炸聲霹靂嘩啦,花光直充九天淩霄。
他隻是輕飄飄看了我一眼,道:“塵塵,三日後,我必登門拜訪!”
直至攸冥策鹿蜀消失在翻滾的雲海之中,我仍不懂他話意何在。君子一努,血濺五步;帝王一怒,血染江山;神仙一路,地裂山崩。
攸冥絕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失態,那麽,問題出在哪裏?
☆、第51章 郎騎白馬入夢來
三日以來,師父出了趟宋山,將花紅的魂魄送往凡間,雖投作凡胎,但卻位居公主之位,一生衣食無憂,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最好的。
佩玖那廝不要臉得很,道有傷在身不便行動,現如今蕪荒不在,他更是無人照料,是以讓我為他端茶倒水。
“這茶泡得不錯,值得鼓勵,再接再厲!”,窗外暖陽,屋內明亮,三兩抹暖陽撒在佩玖姿容甚好的臉龐,格外地俊郎,不說話時他像極了一位羽扇綸巾的儒雅君子。佩玖坐在搖椅上,一副病態模樣著實招人恨,陰陽怪氣地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為顯示效果,也是躬身低頭一副家奴行頭,佯裝道:“得老爺如此賞識,奴家感激不盡!”
那廝見得了桿子,爬得倒是從善如流,故作深沈,擺著譜笑得尤為歡快:“如此明事理,有賞!”
我忍不住嘴角抽抽,終比不過佩玖的恬不知恥,佯裝得倍感辛酸。又想起攸冥前幾日手臂也被劃了一劍,他匆匆忙忙地拂袖而去,不曉得如今可有恢複。玄衣能飄呼,笑容依舊呼,青絲亦滑呼?
“這邊照顧著我這病人,那頭還不忘抽空想著別人呢?”
佩玖略帶調侃的話語響起,我故作鎮定慢慢悠悠的擡頭,梨渦淺笑,問:“你與攸冥究竟有何冤仇,竟到了必須利刃出鞘的境地?我可不信爾等隻是純粹的看對方不順眼!”
佩玖繼續搖晃著搖椅,閉目養神,對我的疑問恍若未聞。半響後,才答非所問道:“忘塵,你可曾心生過不舍,亦或者遺憾?”
被佩玖這麽一問,我思索良久,認真地說:“至今不曾有過,往後,自然是不得而知,人生在世,哪裏又會事事如意?”
佩玖那廝忽然變得出奇的安靜,扭頭看向窗外,背對著我長嘆了口氣:“你可曉得攸冥神君今日拜訪所為何事?”
三日前,攸冥隻道登門拜訪,並未說明所為何事,我思索了良久,隻是搖頭。那廂佩玖幾欲開口,卻終是欲言又止。沈默之際,隻聽幾聲巨響:“砰,砰……”似是有何東西在空中炸開來,驚得我一個猛擡頭看向佩玖:“出什麽事了?”。
佩玖仍坐著搖椅閉目養神,久久不語。這廂我正準備出去一探究竟,那廂手被佩玖抓住,聽他緩緩道:“傷口有些疼痛,再給我上點藥罷。”
傷口還疼?我雖禁不住眉頭一皺,但還是依了他:“好說!”
我輕輕替他將衣袖卷起,用昆虛水為他洗了遍傷口,傷口本就不深,看得出攸冥手下留劍,隻是皮肉傷,未傷到其脛骨。加之幾日以來用的皆是靈丹妙藥,傷口早已愈合。
神遊之時,門外想起聲尖銳的:“師父傳話,讓你速速前往舊故裏。”
我這才扭頭看去,衣衣立於門邊,一張臉蛋表示對我此恨綿綿無絕期。我本想問問她可知所為何事,但又細細想來,她此番來傳話,想必是被師父點名道姓,無可奈何被逼無奈罷了!是以到了嘴邊的話又被我吞了回去。
衣衣話傳到後並未急著離去,看她有等我一同前往的意思,我速速為佩玖處理了傷口,道:“那我去了!”
佩玖閉目養神的眼睜開來,似笑非笑道:“好!”
奈何我前腳將將踏出門檻,佩玖急促地一聲:“忘塵!”
我一個猛扭頭以為出了何事,回頭見佩玖已坐正了身子,一雙桃花眸子盯了我良久,麵無表情,許久後又是後背一仰,閉上了雙眼,吐出句:“去罷!”
同衣衣行至池塘邊,一池的蓼花葦葉、翠荇香菱煞是好看,衣衣忽然自後麵喚我:“忘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