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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一幕,敬仰之心油然而生。隨著一聲巨響,我看見了出路,脫口道:“西南方向。”

與此同時,剛才還晶瑩剔透的雪壁頓時發出聲聲巨響,偌大的雪球自雪峰滾下,四周雪峰開始坍塌,一時間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攸冥一聲:“走。”,不待我反應,他已一把將我攬腰抱起,四腳離地,直奔向長空中那道五光十色之口。

隻是一眨眼,眼前一亮,連綿的雪山消失,嗜血的荒火不在,因為我們已出了離魂鐘。

豈料,這廂我摩拳擦掌正準備找天後與衣衣好好算上一賬,那廂攸冥已召來鹿蜀,強行將我扔在鹿蜀背上,乃道:“接下來之事交給我,你的賬我幫你去算,當務之急是你必須去找司命,他看到你後自會明白。”

就這樣,鹿蜀一聲長嘯絕塵而去,那個隻穿了件裏衣且衣服上還血痕琳瑯的男子,漸漸在我眼中化作一個圓點,直至看不見。

☆、第83章 歌盡桃花扇底風

鹿蜀四腳還未著地,大老遠我便看見司命來回在他的院子裏徘徊。待鹿蜀再近了些,司命一揮手,將暫且失去靈力的我自鹿蜀背上接下。他未同我不說話,便急急忙忙地為我施法,那陣勢就好比再晚一些我便會一命嗚呼似的。

我問:“司命,我明明已被荒火侵入體內,為何攸冥神君將我靈力封住後就安然無事了?”

司命緊皺眉頭,半響後方搖頭並長嘆氣道:“四海八荒之中,包括你父君之命格皆在我的命格簿上,唯獨你與攸冥,老朽實在捉摸不透。老朽隻知道你即將經歷一場天劫,然卻始終猜不透是何天劫。你當年到底是抱著何等決心投胎轉世的?”

我楞了半響,才說:“我當年,是何物?”

說到此處,司命未答我話,隻是將真氣灌於我,不多時,我隻覺胸中一陣舒坦,運氣一探究竟,發現自身靈力竟已如數恢複。

我一句對司命感恩戴德的話語還在口中,他老人家卻也滿臉沈重地轉身離去,司命自言自語的話音飄進我耳中:“本以為他是你的劫,誰承想你何嘗又不是他的劫呢?相伴相依,相伴相惜,此乃命中解不開的結。”

司命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我獨自逆光而站,那句“相伴相依,相伴相惜”使我久久不能回神。

因被鎖在離魂鐘中耽誤了一晚,我再出現在天後的宮殿時,已是次日的艷陽當空。情況緊急,未來得及整理香盈袖的遺體,這讓我倍感愧疚。

這廂我將將走過一個拐角,那廂隻聽見句:“屬下參見魔君!”

我扭頭看去,見身後的地上單膝跪著個青年模樣的男子,微楞了須臾,我道:“數月不見,你倒是越發明事理了。”

青年人尷尬一笑:“乃是攸冥神君教導有方。”

不錯,此青年正是我大魔族琵琶魔之子琵琶宇。嘖嘖,此人膽子不小,竟敢當著我的麵對別人如此虔誠。奇怪的是聽他說的乃是攸冥,我原本該斥責他的話竟變成了:“他都給了你什麽好處,以至於讓你母子二人合起夥來欺騙本座?”

琵琶宇猶豫了良久,見我無絲毫讓他起身的意思,隻得低頭道:“數月前屬下攜隨從外出遊山玩水,怎奈誤入深淵,迷失了方向,豈料彼時正瞧見一男子躺在荒野之中,渾身是血。因屬下曾崇拜攸冥神君威名,機緣巧合與神君曾有過一麵之緣,是以隻是一眼屬下便認出了那人正是攸冥神君。”

我見他始終未道出個所以然,對著他似笑非笑,也不說話。見狀,他又低頭道:“就在此時,原本還昏迷不醒的神君雙眸陡然睜開,隻是剎劍已指向屬下的咽喉。當時屬下本以為會就此喪命,不曾想隻是虛驚一場,神君一陣風將我卷去了樟尾山。”

他擡眼偷窺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又道:“神君道,讓,讓屬下同娘親幫他演一出戲。此戲便是,讓娘親故意向魔君稟報我走丟了,並誤入深淵魔性大發,對神君下了殺手……”

“好處?”

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又是演戲,找了司命不夠,竟還將爪子伸到我魔族了。那日若不是聽琵琶魔夫人道他這兒子魔性大發,對那人起了殺心,我也不至於擅闖離恨天,成為攸冥調侃的對象。這不得不讓人唏噓,攸冥果真是漫漫人生路無聊得緊,此舉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這般做,目的何在?

感嘆之際,話音再傳來:“神君道,隻要配合他,他便授予屬下下棋之術,且……且為娘親撫琴一曲。”

我險些沒忍住上前給他巴掌,忍了半響,終是咬牙切齒道:“沒出息。這也值得你們出賣本座?”

琵琶宇心虛地看了我一眼,低頭不語。見他一副真心實意悔改的模樣,且又想他左右也沒犯下何等滔天大罪,姑且饒了他這次。

待他站起身,我環顧了番四周,見四下無人,才賊眉鼠眼問道:“你覺得本座跟他比,誰更厲害?”

琵琶宇猛擡頭,見他一副“魚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表情很是痛苦,我釋懷了不少。

我言歸正傳問:“來比作甚?”

他道:“攸冥神君傳話,讓屬下前來將香盈袖的遺體帶回不死山。”